一丝怨怒。
故而风临沉声道:“既大人难咽这口气,何必强忍?今时不同往日,若要泄恨,吾虽不才,也愿助大人一臂之力。”
慕归雨不着声色地朝她看了一眼,蹙眉道:“不愿将殿下牵扯进这些污糟事中,况且空霁一介臣子,以何颜面劳请殿下?”
风临也起身上前,拉起她的手正色道:“最初我是对你有戒心,但你素日待吾之心吾岂能不察,那点戒备之心早已抛于九天之外,而今你与吾同舟共济,当与旁人不同,吾又岂能置你之痛不顾?”
慕归雨大受感动模样,大力回握住风临的手,道:“我如此狼狈,又失态于殿下面前,实在无颜”
风临连忙道:“论狼狈,吾又何尝不是?连自己的内府都做不得主,、又比你好到哪里去呢?权海挣扎的人从来都有千万不得已,不要在彼此面前再讲那些虚话!”
慕归雨大为动容,只道:“殿下之言,我受之有愧,唯以肝胆相报,方不辜负。”
风临回道:“吾亦不相负。”
二人经此一谈关系大为亲近,作别之时风临亦以字相称,已是不同昨日。
待送风临归府后,慕归雨独携随从返回慕园,一路面色和煦,还有心情坐于庭前赏弯月。
其身旁跟着的皆是心腹,言语之间也不掖藏,一人直言:“家主,恕奴冒犯,今夜本不必去本府,更无须走那条路,何苦惹定安王见那厮,反倒添了这许多麻烦。”
另一人也附和:“奴也不解,一路上也想请示,那杨氏身边跟从之人该如何处置?”
慕归雨手中勺一下一下切着盘中茶果,却并不吃,只微笑道:“我与她此前一直隔阂着,于日后所计总是不利。我知晓她许多秘事,她却并不知我半点,如何放心?倒不如我自己掀一道伤给她看,递一个把柄于她手中,她反倒觉自己的不是,更亲信我。”
身边人道:“奴还是觉得险。”
慕归雨笑道:“我不是狂徒,自然是有把握才做的。她啊,与曾经的殿下很像,都太重情。”
话提起故人,不免伤怀,慕归雨虽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但也难免黯然片刻。她沉默一瞬,复对第二位发问的随从道:“杨氏身边之人简单,今夜处理干净就是。”
“遵命。”
“那杨氏如此下作,家主为何留他至今,倒不如奴今夜一并了结了他,也好为家主雪耻。”
“不急。”慕归雨放下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