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开一旁仆从的手,走过她的母亲,走上了正厅。
她母亲终于惊醒,跌跌撞撞跑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哀求道:“女儿,走吧!”
而她看也不看母亲,只是如一只僵鬼直直盯着厅门,将手指举到嘴前:“嘘”
尽管她竭力克制,但接近失控边缘的情绪仍吓住了企图遮掩的母亲,只这一个动作,对方再不敢吱声。
她此时无太多气力,全凭着一股狠劲支配双腿走进了屋中,扶着门走进内厅。屋中人被她神色所惊,皆不敢拦。
一路走过,她最终停在了寝房门口。
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站在离丑事一步之遥的地方。站了很久很久。
久到屋内人终于支持不住,发出了微弱的啜泣声。
她终究没有推开那扇门。
走的时候,她什么也没有说,死撑着走出这个院子,刚一踏出院门便昏了过去。
然而这场病总归要好的,病好后她仍是那个果决的家主,对于那日之事,她绝口不提,只是暗地里处理了隐瞒的奴婢,再便是将杨友蘅的物件清去别院。但明面上未闹开,并不代表她不在意。恰相反,每一次看到那二人的脸,她都会想起当日的耻辱,从未忘却。
慕归雨冷笑着用修长手指抚摸杯沿,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恨意:“她们只当我死了,而我还在为她们殚精竭虑。”
“那老妇怀上那孽种之时,竟还有脸寻到我这,您猜她想作甚?呵呵,她竟想将那孽种归于我的名下,何其可笑!”慕归雨说至此处恨意大增,骤然起身,“她竟还知道要脸?她既做出此等下三滥事,还想着要脸?那我的脸面呢?!我一个家主,被亲娘占了丈夫,还生下那祸根!我的颜面何在?!她怎没想过此事若被捅漏,我要如何做人!如何做官!如何统管慕家!慕家又要因此遭受多少非议多少弹劾!她全不顾!只顾着自己那一时的纵欲,差点毁了所有人,现在还想着要自己的脸!”
慕归雨猛一击桌,双目血红,“我该杀了那奸夫孽种,才不枉为女!只可恨当时我却不得不咽下这口脓水,全慕家一个颜面”
风临此刻好像才第一次认识真正的慕归雨,震惊与同情交织在一起,竟也生出了几分相惜。恰自己此时也是失意于内事,心中亦是悲愤难平,被她这一激,更是生出同病相怜之感。想起此人平日里为自己颇多谋划,又有感激之情,几种情绪交杂在一起,风临竟也义愤填膺,对那杨氏与慕士林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