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还想再往前跑,慕归雨却像见了什么瘟神一眼立时往后避了一步,尔后她怒目而视,像是受到了难以忍受的侮辱,冲着小路爆发出一声怒吼:“杨友蘅!”
小路里人霎时被吓得掉了琉璃灯,传来一阵慌乱的骚动。见那人还不露面,慕归雨一改平日里的从容,暴怒地吼道:“出来!”
一年轻男子慌忙走了出来,身后的四位仆从也是被惊了一跳,头也不敢抬。院中灯火幽幽,男子站得又远,风临也是勉强看清那人的脸,倒称得上小家碧玉。
唤作杨友蘅的男子颇为胆怯,只看了慕归雨一眼便不敢再看,那小童被那一声吼吓得眼泪直打转,连忙跑回男子身边,扯着他的衣摆啜泣道:“爹爹我怕”
慕归雨一反常态的表现让风临大为诧异,但府中人却好像不是第一次见,都低着头避开她的锋芒。
慕归雨怒气未消,抬起手指着那小童,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气得手都在抖,点了数次才道:“你,你胆敢让她称我为母?!”
那小童不过三四岁模样,哪经得住这样鲜明的厌恶,哭出了声:“爹爹,娘亲不喜欢我!”
“住口!!”慕归雨突然吼道,“竖子安敢称我!”又猛然指住男子道,“你!岂敢教她这些!真当我不敢杀你?”
“家主、我、我”杨友蘅胆战心惊,“您许久未归,我只是、只是”
话音未落,他才注意到她身边那位披着织花斗篷的人,瞳孔陡然一缩。
慕归雨好不容易才平复心绪,道:“我不回来,你不清楚为何?只当是为了彼此的脸面,你也该安分些,老老实实在你的院里待着,你是,你是哪来的胆子在我面前晃?还带着这个孽种!”
说罢她扯着风临径直离开,不想那杨友蘅上前一步突然抓住风临的斗篷,说时迟那时快,慕归雨反应及时,抬手打开了他的手,喝道:“放肆!”
杨友蘅已是泪流满面,问道:“他是谁?”
“与你何干?”慕归雨理了理衣襟,用眼角冷漠地看向他,“真要论起来,你已是安寿堂的人了,管不到我院儿里的事。”
留下这句话,她毫不留情领着风临离开,身后哭声渐起,慕归雨却走得越来越快,恨不得立刻远离那一对父女。风临忍不住回头看向那低头擦泪的小小身影,目光复杂。
待进了慕归雨的院中厅内,四下屏退,风临犹豫再三,才有些落寞地说:“别这样对孩子。”
慕归雨沉默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