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淫母侍?”风恪被这话震得头晕目眩,茫然道,“儿实不知何处冒犯天颜”
她忽似想到了什么,目光猛到一男子身上,瞳孔骤缩。裴自清随武皇入内,衣衫不整,身上不知怎的多了许多伤痕。他踉跄着走至武皇面前,见风恪后便红目含泪,颤手指着风恪,似看着仇人般泣道:“是她!”
风恪大惊:“什么?!”
裴自清面朝武皇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陛下是她奴昨夜本好好的在宫中待着,正温习宫礼,门外忽响起叩门之音。奴问,人便答是教导的姑姑有事相告,因着几位姑姑刚走,许是忘了什么,奴不疑有他便以礼相迎,开了门却是个新面孔,道宫中贵主有事,传奴一见。奴心畏惧,不欲往,此人便强言相邀。奴见两位守卫也未加阻拦,应是真的,又想着天子脚下,皇家宫苑,总不至出什么事的,却不想”
话至此处,裴自清情难自抑,忍不住呜咽起来。
风恪方才再迷糊,此刻也清醒了。她知入了圈套,见昨夜伊人今日却在御驾面前诬告自己,一时间肝火大动,脱口道:“一派胡言!分明是昨夜你自己来投怀送抱,却在陛下面前矫作此态,莫不是想离间吾与陛下?当真贱人!”
“陛下!”裴自清跪在地上满面泪痕,颤声道,“奴是承君恩入皇城的,岂敢做他想!便是奴自甘下贱,这宫苑曲回,奴又怎知缙王殿下昨夜所在呢?既不知,又何来投怀送抱一言呢!”
“奴被强邀至此处,待见缙王时心中便已觉不妥,虽不明所以,但不敢多留,想走,却走不得了!她以武力迫奴,奴拼死反抗,缙王见奴不从,便便强灌了奴一壶房中酒”
裴自清泪水涟涟,似是回想起昨夜暴行,神色几近崩溃,他道:“陛下男子的贞洁是何等重要,奴既失身于缙王,此后该以何颜面存于世”
风恪此刻也恢复了几分理智,先悄悄打量了一圈。瞧装扮,屋外围的应是羽林军,屋内除内侍刘育昌,便再无旁的御前内侍,武皇身侧也仅跟了两位近卫。
她越看心越沉,如此情势,只怕不好。武皇唯有当真了,才会仅带御军来此。从方才言语看,裴自清怕是母皇带进宫中的。
思至此处,风恪不由得心凉,四肢抑制不住颤抖。她自幼长于宫中,自然知晓其中利害,既是母皇相中的人,便是皇帝的郎君,自己的长辈。一个皇女,如何敢肖想皇帝的男人?不要说自己并非太女,就算是太女,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只怕也难以承受天子怒火。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