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得远远的。她双手撑在床上,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徽仪,为什么?
母亲,您终究还是赐婚了。我所渴求的,您就如此随意赐予了她。那我这些年的努力与祈求有什么意义?给您平添乐趣么?
风临茫然地盯着剩下的两册,忽生出一股自暴自弃的情绪。还有什么能打击到她?还会有吗?她还有什么没有失去的?
她猛然扑向剩下那两本文册,一同扯开。两封密旨应声展露在她的眼前,带起一阵尘土飞灰。
风临努力睁大了眼睛,才看清上面写的字。
一封书:“遣卿北去,摸其底细,解其势。事成,卿为新镇国之将。”
另书:“柳卿私交,朕知。朕明旨一封,非为卿,实为定安。卿所忧,朕亦知。恪所命,卿所谋,朕在此明言,朕不知。符州万事,卿自便,凡涉定安,朕为聋哑家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凡涉定安,朕为聋哑家翁。
风临伏在榻上又哭又笑,看着这两封密旨,心如刀割。她控制不住想起那年陈兵东境时,武皇送来的圣旨,和那个内侍。那内侍尖细刺耳的声音至今回荡在耳边,他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她又想起武皇封她为镇国大将军时,自己跪在白茫茫的营地,接旨谢恩时说的话:“臣愿为陛下臂膀,愿为陛下鹰犬,凡陛下心之所往,皆臣剑锋所指。”
泪一滴一滴落在密旨上,风临看了又看,她又记起武皇那封“明旨”:“有匪猖獗,朕忧。欲遣定安平之,恐其生怨。”
她终于抑制不住,捂脸放声大笑。泪与笑声一同落下,一片模糊中,她透过指缝看着那句“凡涉定安,朕为聋哑家翁。”,数年风雪尽数涌上心头,历历幕幕,桩桩件件,着她已然坍塌的精神。
她终于崩溃。
“无父无母!无亲无友!我保护的要杀我,我在意的背弃我!天啊!我原本来此,不过是想拿军功换个姻缘,就如此不容,竟要我搭上一条命!”
“陛下!何苦如此?直言便是!”
她用拳捶向胸口,声嘶力竭:“为臣为女,我可曾负陛下?陛下何至于此,要诛我的心!!”
在北境,在东疆,在京。她所受的所有痛苦和屈辱都在此刻涌出,桩桩件件如回光一一在眼前闪过,避无可避。
她抓着那五封文书崩溃地嚎啕:“欺我都欺我欺我年轻!欺我无依!拿我的忠心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