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裹,细细数来,一共五本文册。她拿起了装裱最素净的那一封先看,却不想迎面来当头一棒,只是白纸上几个黑字,组合在一起却有如此之大的杀伤力,只这一眼,便叫她面色惨白。
她猛然合上了文书,双手僵硬地停在空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短短一瞬,冷汗已攀满她的脸颊。白青季听见这“啪”的一声,疑问:“怎么了?”
可风临只是一副惊慌模样,丝毫不作答。她缓缓低下头,重新打开了手中的文册,颤抖的手指夹着纸张抖出沙沙的响声。
再看一眼,还是那些字。
“皇帝制曰:皇夫子氏,帝王之佐,淑德之配,忧勤于苍生,福被于四海。夫与朕少时相扶持,而今二十五载,夫之贤德,无以加矣”
密密麻麻的字,她只看得清四个——“皇夫崩逝”。
皇夫崩逝,皇夫崩逝,皇夫崩逝什么意思?
风临开始目眩,一阵阵不适翻滚着胃部,带起阵阵耳鸣。她的手指不住地摸索着那四个字,冷汗蹭花了笔锋,她机械的重复着这个动作,不住地想: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八一中文网
皇夫,是父亲,崩逝,是指贵人西去。字拆开都认得,怎么组合在一起,她却认不得了?
皇夫,崩逝。父亲,死了?
啪地一声,风临狠狠合上文册,她用了极大的力气,仿佛要把什么揉碎般。文册被挤得皱皱巴巴,纸锋划破了指尖也不觉痛。
走的时候父亲还好好的,还要给我缝嫁衣,怎么会突然崩逝?这一定是骗人的,胡扯!风临这么想着,眼前却不停浮现皇夫的白发,瘦削的身影。她瞥到了“惊闻噩耗”这几个字上,心猛然一缩。
不能理会,不能细想。她僵硬地低下头,选择了逃避。放下了这被揉的狰狞的文书,轻轻拿起下一本。
风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也不知笑给谁看。打开新的文册,这是一封言简意赅的命令,上面只有一句话:“符州北军,悉数正法。”
她猛然将其撕成两半,狠狠拍在床上。一时间天摇地晃,耳鸣更甚。风临脑海一片空白,她接着抓起一本正红色的文书,似乎是期望这喜庆的色彩能带给她一点点好消息。
打开一瞧,原来是一封请柬。
丞相之子子徽仪与缙王风恪大婚的请柬。
这热烈的色彩染红了风临的双目,她忽觉胃间一阵抽痛,不由得蜷缩起身。风临无力地推开这封请柬,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