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容易!皇夫,皇子,子徽仪,宁歆,宁韶,你,裴怀南,白青季,北域将士。甚至是裴自清、那个奴婢寒江。随便拿一个牵制她,她都束手束脚。
这还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以上这些,没有一个能成为她的助力。”
闻人言卿心中微惊,抿嘴不语。
慕归雨道:“一个人,软肋众多,却没有一件铠甲,在这华京无疑是赤身裸体入狼窝。
更要命的是她做事也太理想化。
你瞧她屠军东夷,震慑北庭,其实对武朝安定百利而无一害,可为什么她落得千夫所指的下场?因为她太好心了,她把一切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是舍己为人,不求回报,可结果呢?有谁领她情吗?
而她自己呢?”
慕归雨轻笑一下,语气讥讽,眼中却是浓郁的悲哀:“她被陛下拿捏地死死的,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养条狗也没有这么听话,可陛下呢?”
“够了!”闻人言卿忍无可忍,“她再如何,也轮不到你来讥讽!好心又怎样,天真又怎样!云逸是这样的人,所以北境将士才跟随她,她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才愿意留在她身边!一个人的好如果也能成为罪的话,那这世道还有什么道理可讲!”
“这世道本就没道理可讲!”慕归雨忽然激动,“她是皇女,身后无半点助力,做事又不狠,她只有死!照这样下去,你当她能活吗?!你是缙王的话你会留她吗?!你是那些老臣你会留她吗?!”
闻人言卿拽住她的衣领道:“所以你任由她入套!跑到那鬼地方去平叛?!你不可信!你早晚害死她!”
慕归雨闻言暴怒,一反平日里温雅的做派,反手也拽住她的衣领,怒目道:“我早晚害死她?你们才早晚害死她!是!我就是看着她入套!没管!
我就是要让她吃一次大亏,一次来自身后的大亏!
要让她痛到刻骨铭心,永生永世不会忘!彻底抛弃那副做派,狠下心一争!
天真就是愚蠢,愚蠢就会送命!云开怎么样?你救下了吗?我救下了吗?你为何如此可恨,还不长记性!”
慕归雨一把甩开闻人言卿,平复了许久才道:“面上再冷酷又有什么用,只要心里对人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就会一次次被利用。她倒是爱陛下,可这爱唯一的用处,就是让她变成一条忠心的狗。只有让她看清现实,她才能认清自己,做出真正合理的判断。”
闻人言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