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水远,至符州已是深秋。
当地知府倒安排妥帖,进城并未花费太多时间。风临御马不言,与身侧白青季默默交换了个眼神。
一路走来,此地并不像受叛乱之苦的模样。
流民乞丐颇多,但身上无伤,大多是饿得面黄肌瘦。派出的两个探子打听的消息也古怪,那伙“叛军”抢了粮仓夺了军械,不去占府地,反而跑去附近的山上扎根。这不像是叛军,倒像是落草为寇的。
古怪,很是古怪。
这同武皇讲的并不一样。
风临下马入堂,也不客气,径直走到主座坐下,居高临下看着符州那几位父母官,冷声道:“虚礼就免了。符州究竟如何,望几位大人如实相告。”
领头的吴大人上前一步,道:“回殿下话,叛军而今退居城外西南的离康山,与城守军相抗。此前城内守军与叛军多次交手,死伤惨重,自是无力自保,不然也不会劳烦”
风临忍不住咧嘴一笑:“死伤惨重?如何惨重,说来听听。”
这笑带着不加掩饰的戏谑,吴太守心虚,侧目示意身后主薄回话,其答:“回禀殿下,守军与叛军交战十余次,共一万两千人牺牲”
“一万两千人?”风临失声一笑,“把名册拿来给吾瞧瞧。”
“这这殿下稍等,容下官遣人去寻。”
等了真是好一会,才有两个下人呈上两本泛黄的文册。风临也不客气,直接拿过,翻到后几页扫了几眼。只几眼,她便合上了册子,左手拎着书脊敲桌开口,那语气像是看见了天大的笑话。
“你们符州官军空额不少啊,这是注水?这根本就是水。好不容易来点人造反是不是高兴坏了?可以泄洪了!大笔一挥都快去死吧。
九千人打你们一万两千人?那哪是什么贼子,各个都是国之栋梁!老娘过来平个屁的叛?赶紧把这九千壮士收编了,这战力打哪打不下?”
一长串话刺得下面人满脸通红,吴太守正欲张嘴申辩,却听得头上一声怒吼:“还不快说!!吾日夜奔袭至此,你当是陪你们演戏的不成!你们有几个脑袋胆敢戏弄王军?!”
几乎是同一时间,堂中军士齐声拔剑,话音未落,刀剑已架到诸官脖颈之上。
几人登时两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
风临起身走至几人面前,俯身道:“吾一路风尘,到了符州便直奔府衙,水都没喝一口就来见你们,你们拿什么回的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