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津来了,和陈千禾一起来的,但纯洁的陈玉春和张广军没往不该想的地方想,张广军热情地问周小津手机怎么打不通,周小津说手机屏幕摔坏了,正拿去手机店修理呢。
能来就好。张广军忙告诉周小津,他已经说服陈玉春教授把新一期“闽筝传承班”放在画安举办。“我师傅特意交代,留一个名额给你。”张广军笑眯眯看着周小津。
周小津点点头道谢。
张广军说:“你还是亲自向我师傅道谢吧,顺道让师傅指点指点你的琴艺。师傅这一辈的筝人,手上功夫可都是实打实的,他们老一辈的不像现在舞台上那些演奏家更注重表演和演绎,他们的重点都放在‘奏’上,手一上琴,韵味就出来了,这就是积淀。”
其实不止古筝界,所有乐器门类都出现过关于“演大于奏”还是“奏大于演”的争论,那些身体表现力强的演奏员不论是在舞台上的演出反响,还是比赛场上的比赛结果,都要比表演能力稍逊一筹的选手要有优势,这也就给了学员们越来越多的“演大于奏”的暗示与导向,而忽视了弹琴的本质应该落脚在“弹”上。
周小津从小跟随祖父、姑姑、叔叔这样的筝坛圣手习筝,在处理“演”与“奏”的问题上,自然能找到最科学的平衡点,平常练习主打基本功,只有在反复强化训练中巩固了手上“弹”的功夫,再去加入表演与情感演绎的部分,就好比一幅画,描绘出了基本脉络,才能上色,这是循序渐进的,但有些习筝的孩子没能得到科学指导,只一味追求形式上的速成效果,难免就会花里胡哨,本末倒置,从而变成形而上了。
听了张广军的话,周小津去了二楼。
陈玉春正在筝行二楼那间用来进行大型排练或者上大课的教室里同陈千禾说话,祖孙俩显然话不投机。
陈玉春教授带着讨好的语气说,千禾,爷爷这一期的“闽筝传承班”特意留了两个名额,一个给你,一个给小津老师。陈千禾一口就回绝了,我就不必了吧,爷爷。陈千禾尴尬地笑,我又不弹古筝了。
就不能重新捡起来吗?你还年轻,又有打小的基础在,要重新捡起来不难,爷爷会每天指导你的,你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从前你小,你不理解的事情现在你大了总该理解,再说爷爷年纪也大了,爷爷也没多少日子可以给你上课了,你就不能趁着爷爷还活着的日子……
陈玉春说着自己先哽咽起来,年纪越大的人对生死越是忌讳,没几个能做到坦然的,越老越贪生怕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