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别墅,丰教授坐在客厅沙发上愣愣失神,手里还握着一只手机。
周大山端了一碗点心走到客厅,见到丰教授的模样,心头一紧。母亲的头发全白了,自从父亲的丧礼结束后,她整个人就不怎么说话了,更别说开心地笑。周大山知道,除了父亲的死,更让母亲难过的是周小津的再次失踪。
这个不孝子啊!周大山心里恨恨地骂,如果让他找到他,一定抓住狠狠打一顿不可。不过这种激烈的想法多少是没有底气的,他对这个儿子充满了无奈其何,哪里有什么父亲的尊严在了?十年前因为艺考的事,他拒绝他的安排,任性出国,把他这份父爱当做驴肝肺,如今回来,他同奶奶、姑姑、叔叔、婶婶还有琬徵小堂妹说话,就是不同他这个父亲说话,把他当空气,视若无物,简直奇耻大辱,把他的尊严放地上踩踏了。
可是,只要他能回来,好好在奶奶身边尽孝,他就可以既往不咎。周大山愤怒的火焰此刻又软趴了,从垂直的直线变成了摆动的曲线,甚至十分阿q了。
“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你早饭都还没吃。”时间已经过了晌午,但是丰教授滴水未进,这段日子她一直胃口不佳,不吃东西是常态,这样下去,周大山真担心她的身体撑不住,毕竟她也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了。
“大山,小津来电话了,刚刚。”周大山听见母亲发出激动的声音,这才注意到她握着手机的手是抖的。
周大山也激动起来,甚至不知所措,手中的碗差点打翻。这个讯息像春燕送来的喜报。丰教授将手机拿给他看,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毣趣阅
“这个臭小子!”周大山欣喜若狂,语无伦次,“他在哪里?”
“画安。”丰教授说,周大山一愣。
丰教授含义深刻看着儿子,“他打电话回来问我一些关于晓兰的事情。”
晓兰。
周大山内心抖了抖,这个名字已经久远得像是前辈子的记忆,在这个家里,是所有人共同缄默,不敢触碰的禁区,就像这个人从未来过这个家一样,但是现在这两个字清清楚楚从一家之主的嘴巴里说出来,犹如两个响亮的耳光清晰扇在周大山脸上,让他充满难堪,这种难堪好比被剥光了衣服扔到大街上一样。无地自容,却又无所遁形,周大山只能神色僵硬地迎接母亲的目光。
母亲的目光里有心疼,也有怜悯,这毕竟是儿子的痛楚。
“我没有告诉他,”丰教授说,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