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冲进去又破口大骂的是何方神圣,只记得之前殿下吩咐过,银铃声响过后即刻启程,便纷纷扬起马鞭,驾驭骏马。唯独最外头的那个车夫无所事事,他先是好奇地仰着脖子望了一阵那排银铃,而后埋头抟起了雪块,不过这回他捏的不再是五官难辨的凶兽,而是勉强能看出大概模样的铃铛。
窈月冲进车内后,果真瞧见“狼狈为奸”的两人,憋闷了许久的火气一股脑地全涌了上来。
“你”窈月本想指着裴濯的鼻子骂他,可对上他那张即便女神仙看了也会犯迷糊的脸后,兴师问罪的气势刹那间就弱了下去,只好掉头又指着魏琊的鼻子,“你混蛋!”
魏琊不忿:“为何只只骂我?”他怕窈月的脑子不够好使想不通其中的弯弯绕绕,还明明白白地点出来:“瞒着你提前一日出发,是这位裴大人的意思。我顶多算是从善如流”
“骗我比瞒我更可恶!”窈月嚷道,“我在大雪天里跑进跑出,担惊受怕!你、你们倒好,坐在这里优哉游哉的烤火下棋喝茶!”
裴濯拿起一旁案几上的空茶盏,纠正道:“茶未煎好,尚未喝。”
窈月绷不住了,“哧”地笑出声,但很快又板起脸来,气哼哼道:“先生还有心与我说笑。若不是我心细如发,怕是我现在还被驿馆里的那个‘假先生’耍的团团转呢。”
“并非有意瞒你。只是我与十殿下打了个赌,你正巧身在这个赌局中。”
“哦?”窈月扯了扯嘴角,阴阳怪气道,“小人三生有幸,竟能入二位大人物的局里。敢问一声,这赌局里,你们一个偷梁换柱,一个走为上计,那小人是何角色?”
“赌你有没有脑子,你信吗?”
“有,但不信!你先闭嘴,一会儿同你算账!”窈月恶狠狠地剜了魏琊一眼,魏琊果然如他说的那样从善如流,闭嘴不再说话了。
窈月看向裴濯:“里头的假先生,是国子监之前那个看门老头扮的?好像是姓徐来着,对吧?”
裴濯点头:“不错,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窈月得意道:“自然是因为我不仅脑子好,还生了一双慧眼。”
不仅棍棒之下能出孝子,拳脚之下也能逼出实话。
那个假扮裴濯的赝品不过挨了她几下拳脚,就把裴濯的去向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却全程都把他的脸护得密不透风。窈月晓得他是在保护脸上的那张用来假扮裴濯的。
她只听说过,从未见过,唯一一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