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人尽皆知。
就连刘娇都知道,哥哥早就铁了心,要把那个很俊很俊的和尚送进慈恩寺。
刘纬亲迎李正言至正厅,并招来刘娇、刘慈见礼,潜台词呼之欲出:三口幼弱,细胳膊细腿,非分之想不提也罢。
李正言二十五、六的模样,身形较为单薄,厚重冬衣没能挡住其中萧瑟,既无贵气,也无皇气,神情像极了那位出家二十余年的表叔惟净,同样不食人间烟火,处处与尘世格格不入。
刘纬牢牢把握主动,礼节性的寒暄过后,以惟净为突破口,大肆攻击京师一众寺院不劳而获、醉心市井之利,并以己为证,痛斥传经院无道、不良,竟然用九岁童子稚嫩之身去挤兑三司,继而获利两万余贯
一壶茶尽,全是牢骚,好像什么都聊了,又似什么都不用聊了。
刘娇有板有眼的上前续茶,末了好奇宝宝般的问:“李官人跟那位很俊很俊的惟净法师是亲戚吗?”
“小娘子有心,惟净法师俗身是鄙人表叔。”李正言差点忘了所为何来,不敢再由刘纬胡扯下去,掐灭心中那些没来由的惭愧,情真意切道,“奉礼郎以稚嫩之龄哺育弟妹,能人之所不能,还将心得无私广授,乃世间少有善举,下官亦有一女,求能聆听教诲。”
“当不起教诲二字,李兄世代书香门第,若无入宫伴读一事,能辅助李小娘子用功,纬荣幸至极。”刘纬不带一丝犹豫的婉拒。
“是小女没那个福分聆听奉礼郎教诲。”李正言知道自己身份敏感,故旧尚且畏如蛇蝎,遑论一面之交的半大少年?强笑着退而求次,“听闻奉礼郎有意在京设女学,用来安置泉州一带遭弃女婴,可能容纳在京人士入学?”
“李兄见笑,那是显教大师慈悲为怀,在下借花献佛而已,本来八字就没一撇,又逢传法院与三司争讼,谁有胆子继续?那可是一国之计省!”刘纬奇道,“李兄年轻有为,令爱应该也没多大,舍得她外出就学?”
“奉礼郎初至京师,有所不知,下官在国子监附近借住,托陛下洪福,近年国泰民安,求学之道颇盛,已为天下士子向往之地,于居家来说,却是有些嘈杂了”李正言欲语还休。
刘纬却是恍然大悟,这事还得从礼贤宅说起。
所谓礼贤宅,位于外城南、汴阳坊,与国子监为邻,朱雀门、龙津桥等繁华要道抬头即见,是赵匡胤当初按照亲王规制建造的京师第一豪宅,专门用来安置南唐、吴越降主。
吴越旧主钱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