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纬坚持落在最后同李氏见礼,李氏也无任何厚待刘纬之处,携手崔兰珠,无微不至的嘘寒问暖。
周氏无视李氏惺惺作态,默默感叹:无利不起早。
一中年妇人趁众人客套挤进人群,装作脚下不稳,踉跄两步逼近周氏:“可是梁学士夫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梁家婢女连忙以身体隔开中年妇人不轨言行。
中年妇人压着嗓子道:“洪湛可归乡养病。”
洪澄愕然侧目。
周氏只得依言退出人群。
中年妇人立刻近身附耳:“洪宅务必以一千八百贯成交,我家老爷另补洪家两千贯。”
周氏忽然明白刘纬喧宾夺主的用意所在,制止洪澄发问,不屑一笑:“你家老爷早干嘛去了?姓甚名谁?空口许诺,是人都会!”
三名黑衣逻卒大步上前,为首那人笑道:“梁夫人还有话问?”
周氏淡淡道:“要看她有没有话说。”
中年妇人迟疑瞬间,带头逻卒一声“拿下”,另外两名逻卒便缚其双臂,又以一团麻布堵嘴。
“呜呜”声中,街对面金吾卫急趋而至,带队都头抱拳道:“即便妇人言行过激,也不敢劳皇城司大驾,街坊们都看着,请三位给个说法。”
“抓的就是妖言惑众,诸位要说法,就给你们一个说法。”皇城司为首那人冷笑一声,扯下妇人嘴里麻布。
“我家相公呜呜”一片哗然中,换做左街金吾司那都头紧捂妇人双唇。
“人就由贵司带回去审讯,弄丢了可是会出大事的。”皇城司为首那人本就视妇人为烫手山芋,乐得甩手。
近在咫尺的两帮人互相为难,李氏却像没看见似的,一边步入洪宅,一边赞道:“这宅子有我江南风韵,奉礼郎好眼光。”
“江南风物,童子仰慕已久,得夫人良言,省去千里奔波,何其幸也。”刘纬嘴甜似蜜。
“呵呵若非妾身天没亮一直忙到现在,还真就信了奉礼郎这话。”李氏展颜欢笑,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即便是谣言,能搏夫人一笑,也有可取之处。”刘纬仗着童子之身,鼓足劲阿谀奉承。
“奉礼郎再怎么花言巧语,也不改妾身是来为侄女张目事实。”李氏频频四顾,“此宅作价三千贯不算低,也高不到哪去。”
王氏、周氏、洪澄、崔兰珠齐齐色变,李氏像是来帮倒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