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眼角挤出几滴晶莹,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使不得!”刘纬劝道,“本是状元材,叔父扇一下,只能屈居榜眼。”
戴国贞不禁莞尔,戴朝宗则报以感激涕零的眼神。
不曾想,刘纬又加了一句,“棍棒出孝子,纬欲求责罚而不得,兄长当甘之若饴。”
“这才是纬哥儿该有的样子。”戴国贞笑道,“冬至那日,带娇娇去见见叔母。”
“是。”刘纬毕恭毕敬的答应。
“那两口破缸像是有些年头了,形制方正,古色古香,如今物尽其用,日后必能成为一段士林佳话。”戴国贞摇头轻叹,“我这吝啬父母官的名声,也会天下皆知。”
“叔父见笑,这些日子,纬一字未落,若用白纸涂鸦,实在是暴殄天物。”刘纬侧身在破缸水面上挥笔,得一“横折”。
“先练骨,再练皮?”戴国贞若有所思。
“叔父归纳的,比纬所想精辟。”刘纬说。
“我来试试。”戴国贞接过鸡毫,也在漆板上写了个“横折”,落笔太重,提笔太轻,简简单单一个部首,竟然写出了四五种风韵,遂道,“这样练的话,不论将来字体如何,骨架会很方正吧。”
“叔父火眼金睛。”刘纬说。
“要练多久?”戴国贞问。
“以这些天进度来看,最少需要一年。”刘纬又说。
“过来试试。”戴国贞提着戴朝宗的耳朵恐吓,“你已启蒙三年,再比不上纬哥儿,就别回去了。”
戴朝宗明显没见过这种阵势,一紧张,手一抖,鸡毫投墨自尽。
“留在这儿吧。”戴国贞不理嚎啕大哭的戴朝宗,牵着刘纬向试场深处走去,“朝宗顽劣不堪,启蒙一直都是我亲自在做差强人意,他娘临盆在即,衙门又忙着交接,真顾不上,留在这儿受纬哥儿熏陶吧,希望日后能有所长进。”
“叔父用心良苦,纬定不负兄长教导。”刘纬答应的很干脆。
经过三番五次的接触,他发现戴国贞虽为一县之长,举手投足之间,却不拘小节,行事自然,不像是刻意营造出的人设,表情比县城那些商贾还要真挚几分。
戴国贞很满意刘纬处事态度,毫无不舍的离去。
戴朝宗本来哭的稀里哗啦,待戴国贞背影消失,便抹干眼泪嘀咕:“负情薄幸!”
刘纬差点笑出声,敢用这种语气评论戴国贞的,只能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