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传来姜瑞的声音。
“叔,没事,我没坐稳。”
徐柠嘟囔了两句,搬着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姜晓雅心里又恼又无力,想跟他说几句软话,但习惯了打闹斗嘴的相处模式又让她说不出口,最后也只得搬着椅子往那一坐发呆。
……
九月初,吉省春城。
曾军明天返校,今天在家最后一天,他一大早就跟着老爹去逛花市。
他们来的是万宝街,离他们家最近的一个花市,像这样的花市,全市还有八九个。
刚到市场门口就看到停了一大片的车,有自行车有摩托,甚至还有汽车。
市场里人声鼎沸,花则是清一色的君子兰,街边立着密密麻麻的遮阳棚,每个棚子下边都是一个摊位,各自叫喊着介绍自家的花。
父子俩转了一圈,额头微汗,来的人比之前更多了,比春节的火车站都挤。口音也丰富的很,有本地的,有京城的,有江南的,甚至还有闽南的。
前段时间,春城出了限价令,规定一盆花不得超过200块,结果根本没用,价格反而疯涨了一大截。
前不久限价令撤了,价格还是居高不下,紧接着管理单位的态度也变了,开始鼓励发展君子兰产业,然后花价又提了一截……
好吧,现在的情况是,不管鼓励还是限制,花价都在涨。本地报纸每天都有大篇幅的君子兰新闻,电视上播放君子兰,挂历上印制了君子兰,街头巷尾聊的还是君子兰。
当然了,起步几十上百块,动不动好几万的价格,普通人家也就看个热闹,真正炒花的其实就那点人,企业,大户甚至还有外商。
父子俩在一个拥挤的摊位前停下了,看了眼摊老板,有点眼熟。哎呦,这不前几天买他那盆花的人嘛。
曾军仔细一瞧,摆的最高的位置是一个熟悉的花盆,就是他前些天卖的那盆。
“我这些花可都是珍品!哪位爷们儿想买?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摊老板声音沙哑的喊道。
“哎,那盆多少钱?”一个头大脖子粗的壮汉指着摆的最高的一盆,喊道。
“这盆?这盆不卖。”摊老板连连摆手。
“不卖你摆着干嘛?玩儿呢!?”
摊老板压了压手,道:“不是不卖,是怕你们出不起价格。”
“你就说个数吧。”
摊老板竖了根手指:“这个数。”
“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