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缓了缓,但还是没好气道:“若有事我自会知会,要你个小妖来探什么消息?全都是上神,你是生怕没一个能发现你是吧?!”
银灵子听他用的仍是“我”字,况且候卿高大的身躯将她给挡了个严实,便有些有恃无恐,但她也不敢让蚩尤下不来台,赶紧唯唯诺诺道:“是是是,主神说得是。”
想想又觉得不对,忙不迭地道:“不是不是……呃,主神说得是,但我不是要被发现……”
银灵子这般颠三倒四的,候卿以为她被吓到了,无奈地轻摇了摇头,稍稍往后退了一小步,离她更近了些,也将她挡得更严实了。
银灵子只觉得一股男子独有的阳刚气息扑面而来,顿时心跳乱了节奏,痴痴看着候卿的后脑勺,他黑缎般的长发如瀑,阳光洒在上面,泛着褐亮光泽,看得银灵子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心想,若是从此能为他绾发,该有多好!
“蚩尤叔父,需要我做些什么?”候卿突然出声,将银灵子拉回了神。
便听蚩尤道:“不用,你先回去跟戚巫道声平安吧,我去巩固下结界,就怕四凶不会善罢甘休。”
候卿应诺,便让蚩尤先行,随即朝着蚩尤要走的方向稍稍挪了半步,仍将银灵子挡在身后。
蚩尤看似全没注意,却突然跨前一步,而候卿反应神速,竟也跟着挪了一步,可见有心。
蚩尤深看了候卿一眼,对于银灵子,他本是不信任的,不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看银灵子虽然鬼点子多,倒是心思单纯。
妖族乃是慕人族而生,不过只得其形未得其实,心思远不及人族复杂,倒像是一匹白布,如同孩童,与其让她东躲西藏地生出怨怼之心而作恶,还不如留在九黎,女巫戚心地善良,也能近朱者赤。
况且凭着银灵子对候卿的心意,即便不准,她也会想尽办法留下,到时候也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
只是他见候卿平日里对她爱搭不理的样子,以为候卿并不待见她,却没想到,竟全不是这么回事!
他看着候卿,忧心难抑,神妖之恋本就会受非议,更何况还涉及银灵子,怕是连帝神都会介入,届时他们之间的情谊便如利刃,只怕一念之差,伤人伤己。
而且银灵子在九黎之事被共工发觉了,他倒一点不担心共工会对九黎不利,但连他都瞧出了候卿的心思,怕是共工也已察觉,以己度子,共工不会乐意候卿与银灵子牵扯在一起。
而以共工心性,从不越俎代庖,别说银灵子留在九黎是蚩尤默许,即便蚩尤不许,也是九黎事务,他定不会干涉,那他能做的,便是让候卿回不周山。
女巫戚却已到了风烛残年,定是不希望再母子分离的,他从私心来说是不忍女巫戚伤心的,却也不想让共工烦恼,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