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行见着主神。
只是他们仍有忧虑,就怕蚩尤哪日又住回神界,便无计可施了,因此对于女巫戚颇有些耿耿于怀,更何况,这般洪灾已非首次,皆由女巫之子而起,族人对于候卿的身份一直存疑,那些孩童的脱口之言,便映出了族人往日里的怀疑。
面对族人的抱怨,女巫戚秀眉微蹙,沉默不语,似是会神倾听,又似出神未闻。
“母巫!”虽说心生怯意,候卿的这声叫唤倒是半点未露怯。
众人应声看向候卿,一片哗然刚欲发作,却见主神蚩尤在一旁随行,喧闹声立止。
女巫戚看了一眼候卿,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遂站起身来,歉然对族人道:“各位且盘点所失,一一告知与我,待我设法弥补。”
众人闻言,窃窃私语起来,只是碍于主神在场,颇有些敢怒不敢言。
唯有一人不管不顾地大声道:“戚巫大人,有些损失,许是无法弥补罢!”
候卿认出说话之人乃族中九大长老之幺,其有一子,唤做黎卫,之前常欺负他,而当初也正是因黎卫欺凌,自己才首次变了身,引来第一场洪灾,尔后只要情绪失控,便会变身引发大水。
不过听闻黎卫后来大病了一场,从此大门不出,再也没见过了,而这黎长老便也自此跟母巫唱起了反调。
女巫戚紧抿着嘴,竟是无言以对,倒是蚩尤开口解围道:“如此意外吾亦有责,尔等且先回去盘点所失,若有戚巫无法补偿之处,可来寻吾,吾必尽力。去罢!”
其声如洪钟,毋庸置疑,便不再有人敢多言,各自散去了,黎长老也只能一脸阴郁,剜了候卿一眼,恨恨地走了。
待人群散罢,女巫戚扫了一眼候卿,蹙眉不展,转身往内廷走去。
候卿不由看向蚩尤,便见蚩尤给予他鼓励一笑,心下稍宽,便跟着女巫戚进了内廷。
蚩尤则就地坐在厅前台阶上,并不打算打扰他们,何况在那个位置,以他神族的听力,其实也能听清厅内对话。
女巫戚与候卿在前厅坐定,一时无话。
候卿偷瞄了一眼女巫戚,只见她望着门外,看不出是悲是怒。
候卿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终只是抿了抿嘴,神情郁郁。
女巫戚看在眼里,知他有话要说,遂打破了沉默,问道:“想说甚?”
候卿双拳握了一握,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小心地问道:“母巫,我,我到底是什么?是不是真如他们所说,是……是……妖兽?”
女巫戚一惊,对于族人的那些揣测谣言,她自然是知晓一些的,只是她素来我行我素,心里对族人又十分愧疚,便也不解释,放任族人,却不料候卿竟放在了心上!忙问道:“你是不是在族人那听到甚话了?”
候卿摇了摇头,道:“并非只因族人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