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乡下人基本上都是靠种地为生,张老发也不例外,一年到头守着他家那两亩地刨食。
岑小辫儿刚说他在义庄,说他张老发不搁乡下种地,跑到沈家义庄干嘛来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沈家义庄的守尸人早就换了,前些年还是王道长带着他那两徒弟孙大孙二看守,只可惜王道长年纪大了,人一旦上了年纪大,能活一天算一天,前年年根底儿终是没挺过去,呜呼哀哉去见阎王爷了。
王道长走了,沈家义庄还由他那俩儿徒弟看守,但兄弟二人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不可能天天搁义庄守着一群死人,说出去都嫌晦气,没姑娘愿意嫁。
孙大孙二在城里认识一个姓潘的寡妇,潘寡妇丈夫死得早,这娘儿们本身年纪不大,长得也有几分姿色,环肥燕瘦般的身形可把兄弟俩的七魂六魄都勾到九霄云殿外去了。
兄弟俩天天守着些个死人,这辈子没吃过什么好猪肉,他们眼中的潘寡妇好似天仙一般,为此也不好好呆在义庄看死人了,三天两头的就往潘寡妇家跑。
潘寡妇这娘儿们也不是什么正经货,死了丈夫,又值狼虎之年,心里那股子欲火憋了好几年,正愁没地儿发泄,这下倒好,孙家两兄弟找上门来了,这两小伙子生得人高马大,长得也不赖,正合她胃口。
三人刚开始无非就是坐在一起唠唠嗑、聊聊天,后来日子一久,就聊到被窝里去了。
嗐!瞧瞧,这叫个啥事儿?后面更扯,潘寡妇这娘儿们竟打算嫁给兄弟二人。
孙大孙二打了二十多年的光棍,正巴不得如此,自然二话没说,这哥儿俩就跟闹着玩似的,张罗张罗一番后就倒贴门过去了。
兄弟俩儿娶一个媳妇儿,晚上一起睡觉,换作别人都膈应得慌,可这三人嘛儿事没有,恩恩爱爱的别提多幸福。
哥儿俩常年在义庄和死人打交道,身上难免会有点尸臭味儿,他俩儿自个儿倒没发觉,时间长了,他们媳妇儿那头就不干了,嫌弃哥儿俩身上臭,埋怨二人说年纪轻轻的做点啥不好,非得去守死人,还说要不换个行业,老是呆在义庄那叫个什么事儿。
兄弟二人听媳妇儿话,媳妇儿不让哥俩儿继续干看守义庄这差事儿,哥俩儿就不干,心说还是媳妇儿说得对,咱兄弟二人有手有脚,离开沈家义庄又不是活不了。
主意定好,于是第二天就找到田二爷说不干了。
田二爷倒也没说啥,有道是“人各有志”,人家既然都不愿干了,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