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沉闷的金属交击声回响在阴暗狭小的铸器室内。
魏源赤膊上身、汗流浃背,正用手中铁锤有节奏地锻打铁毡上的刀胚。
但不同于普通的铁制刀胚,魏源此时锻打的这柄刀胚竟诡异地覆盖了一层鲜红色血肉。
血肉并不僵硬,也并没有被高温红透的刀胚烧焦,只是单纯地在刀面上不断蠕动延展,仿佛还有生命一般,似要将整个刀胚包裹吞噬。
而面对这诡异一幕的魏源则好像早已习以为常,面色古井无波,运使着手中铁锤,不断敲击在刀胚的血肉上。
足足有巴掌大小的实心铁锤,在他手中却好似绣花针一般轻若无物,于上下挥动之间隐隐划出一道道略带玄奥的轨迹。
而这些轨迹的末端则都精准地砸在了刀胚的血肉上。
每当锤头落在刀胚血肉之上,蠕动的鲜红色血肉都会沿着锤头轮廓好似水花一般炸起,向四周溢散隆起。
只是还未等血肉散开多少,新的一击又已经砸下,将隆起的血肉堆眨眼间抹平。
如此循环往复之下,刀胚上的蠕动血肉保持着一种均匀的平衡,并且奇异地变得越来越薄。
面对刀胚上愈来愈少的诡异血肉,魏源依旧保持着平静神色,手上的锻打节奏更是丝毫没有停顿。
只是他额头上不断滚落的一滴滴汗珠,以及微微有些颤抖的手臂,却也显示出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
时间流逝。
刀胚上的鲜红色血肉已被锻打得只剩下薄薄一层,几不可见,但魏源的表情也已变得狰狞,脖颈上青筋暴起,似乎在竭尽最后的力量。
“铛!”
终于。
随着这一声沉闷响起,魏源锻打的刀胚上再也看不到一丝诡异血肉,仿佛都已经被锻打融入进了刀胚之中。
而整柄刀胚更是划过一抹亮红色,随后方才黯淡下去,只是看上去却依旧给人一股活物之感,好似在呼吸一般。
此时的刀胚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兵器来形容,而是有了另一个独特的分类——
妖兵!
“终于成了!”
有些脱力地丢掉锤子,魏源瘫坐于地,斜望向铁毡上的妖兵,疲惫的面庞上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喜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