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而今丞相府中再难寻她的痕迹,想来能稍解愁绪的,只有这里了。”
素问随着他的目光望去,轻声道:“是啊。”
子徽仪忍不住道:“你说无愧于心便好,可我心中有愧。无论如何,终是我对她不起,那日玄羽斥我之言,于情于理,我都无可辩驳。”
素问叹道:“五殿下的话,您莫要往心里去。那时事态不明,他也是为着血亲,一时情急。”
“不,”子徽仪摇头,眼圈微红,“他说的对,殿下尸骨未寒,我便成了缙王的未婚夫,无论何种原因,事实就是如此,如此行径,自然是无情无义的小人”
“公子!”
他转身道:“走吧素问,我也乏了。这池水早冻实了,又有什么可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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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崇国寺,风恪便被众僧迎到了上等客房,一番客套后,她便持香入殿,以诵经祈福的理由散了众人。
殿门悠悠关闭,待到廊外脚步声消尽,风恪才转过头瞥了一眼,再三确认后,她从垫上站起,一把丢掉了手中香柱,神色晦暗。
香火缭绕在佛祖金身,悠悠散入空中。风恪仰头打量着眼前的金佛,神色全无恭敬之意。
如此对视许久,风恪开了口,如同与其对话般:“你看吾做什么?”
金佛垂眸,满殿寂静。
风恪冷笑道:“你也笑吾?”
佛不言。
她道:“你有什么资格笑吾?你只坐在高堂明殿之上,享受人们的香火供奉,不曾亲历过人世半分苦楚,你有何资格笑吾?”
佛亦不言。
风恪上下打量了一番,忽嗤笑道:“吾曾听闻佛家言人生来便有罪过,若不能礼佛向善,洗清身上的罪孽,死后便不能登极乐?那你且告诉我,我有什么罪?”
“我没有!”风恪忽拔高了音调,“都是母皇的孩子,她们能有的,我怎么不能有?难不成是我生来的罪使我不配得到那些么?那为什么她们无罪而我有罪?要有就都有,要没有就都没有!她们有的,我也必须有,如果我没有,就全都不要有!”
她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在佛前踱步道:“否则,我便去抢、去夺!我不怕梦到她,从来不怕!她死的好啊,她死了,太女之位便空出来了,她不死,我怎么有机会?是她是死的惨了些,可怪只能怪她的命不好,生的太早!断了别人的路!”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