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的辽兵们神色各异。有的对于战友的死亡感到惊恐,有的觉得这些杀良冒功之人死得理所应当,有的被欺压久了的甚至露出些快意的神色来,为他们的死暗自叫好。
活下来的辽兵们与南路军们一道将尸体、血迹清理干净。威宁堡总算为南路军将士们提供了一个舒舒服服的落脚之处。自从浑河血战以来的这几天,将士们为了逃离八旗的追杀疲于奔命,即使之前寻了个小火路墩,也被这一百多号人挤得满满当当,休息得很不舒服。袁殊他们几个男兵为了避嫌,甚至只能跑到墩台外打地铺睡。
离开那座火路墩以后,这两天南路军风餐露宿,手上连用于扎营的材料也没有,粮草也要见底了,到达威宁堡时,南路军的境遇可以用穷途末路来形容。
南路军这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倒是令尚学礼十分信任。他所听到的是“浑河北岸的白杆兵死战鞑子,以至全军覆没”的消息,一开始还以为吕涣真一行是逃兵。后来亲眼目睹了南路军在威宁堡外突袭鞑子的勇猛果断,又看到了他们铠甲上的血迹战痕,尚学礼这才深信不疑:这伙娘子军真是浑河突围出来的川军残部,不由得倍加尊敬。
尚学礼当初参军之时,所怀抱的理想就是杀敌报国,纵使辽军糜烂不堪,这些年来,不论蒙古鞑子还是女真鞑子的人头,他也攒有一十五颗了。不过这些功劳都被上司强占了去,尚学礼为人刚直,不讨上司喜爱,这么多年也只混了个总旗的职位,和吕涣真的父亲吕重相当。
正是由于这一关节,见到浑河血战中杀出来的吕涣真等人,尚学礼才分外有好感。而吕涣真女子的身份非但没让尚学礼轻蔑,反而使他更加佩服——巾帼妇人尚能沙场建功,辽军反而懦弱不堪,真是可耻之极。
尚学礼向吕涣真一一介绍了自己手下的弟兄们。尚学礼的三个儿子:尚可进、尚可爱、尚可和三人也在其中。吕涣真观察了一番这三人,皆是如其父一般的精实汉子,眼神里有男儿血性,与其他浑浑噩噩的辽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进,可爱,可和。都是好名字呀,人看着也是好兵!”吕涣真赞叹道,“照这个名字排下去,尚总旗是不是还有个儿子叫尚可喜?”
尚学礼睁大了眼睛道:“真是神了!卑职家中的的确确有个老四叫尚可喜呢,小娘子怎么知道的!”
吕涣真笑道:“无非是循着这起名的顺序,胡乱猜测的罢了。”
其实吕涣真当然知道,尚学礼有六个儿子,按照年龄排下来分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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