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琬徵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指了指阳台的方向,周小津便捧着咖啡杯,蹑手蹑脚跟随她走去阳台。
周又宫用来上课的琴室实际在地下一层,但一走到阳台上视线就豁然开朗了,迎面是一片小小的人工湖水,湖面飘着绿色的浮萍,阳台是木板搭建的,一棵橙树种在水中,刚好生长在阳台的栏杆边。
每年橙树结果的季节,橙子金灿灿,挂满枝头,周又宫就会搬来一架木梯,爬到木梯上摘橙子,妻子、女儿就站在橙树下,举着篮子接应。
人生在世,夫唱妇随,父慈女孝,夫复何求?
但是,眼下的橙子树还没到结果的季节,树干上正挂着营养液,补充能量,就为了秋冬的丰收。橙树下摆放着精致的茶几茶椅,兄妹二人走过去坐下说话。
“你新学期就要到致尚音乐学院上学了,到时候就可以和姑姑在一起了。”周小津说着,抿了口周琬徵亲自为他泡的咖啡。
周琬徵已经通过致尚音乐学院的校招考试,只要文考不出意外,秋季就要赴京读书。周又宫在京也有置产,但鉴于夫妻二人工作都在江南,女儿去京住在姑姑周又商家,生活起居有人照应,是最理想的安排。
周琬徵笑说:“假如哥哥没有回国的话,说不定我下学期就去海外追随哥哥你了,奶奶一直是这么希望的,希望我去国外陪着哥哥,担心哥哥一人在海外太孤单了。但是我想,哥哥不是有苏媛姐姐陪着吗?怎么会孤单呢?”
十八岁的少女像橙子树一样青葱挺拔,笑起来朝气蓬勃的,声音清脆如树梢挂了一只铃铛。
周小津道:“古筝是民乐,国内的专业就是最顶尖的,大可不必去海外进修。”
“那哥哥当年为什么去海外?”
周琬徵的问题把周小津问住了。
见周小津神色一滞,周琬徵自顾自说道:“我知道哥哥是因为大伯的缘故才出走海外的,其实,大伯很爱哥哥的,我爸爸有多爱我,大伯就有多爱哥哥你,哥哥出走海外,大伯这些年挺孤单的,我还向大伯保证过,如果哥哥再不回来,我就带上大伯一起去国外找哥哥你。,不过如今好了,哥哥你回来了,大伯和奶奶心里的石头都落了地,就是爷爷比较遗憾,没能在临终前再见哥哥一眼,姑姑说了前因后果了,这事要怪苏媛姐姐”
这还是周琬徵第一次和周小津说这么久的话,絮絮叨叨,又有些像自言自语,因为她说话的时候,周小津大多时候都保持沉默,直到周琬徵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