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油主路要拐进吴女婿家具厂的那条窄窄的水泥路,坡度挺陡的。它的右边就是天狗宫,坐落在公路边上,依山傍水,风水挺好。
周小津从宋子桥的小电驴后座上下来,跺了跺脚,大长腿这一路下来麻到了。
“我在前面开,你在后面走好了,周老师,吴茱萸的家就在前面。”宋子桥抱歉地对周小津说。她的小电驴载着周小津难以爬坡。
周小津点了点头,率先走在了前头,宋子桥的小电驴加大了码数这才追上了。
不一会儿,两人便看到坡顶有一座占地颇广的厂子,屋顶是蓝色的彩钢瓦,很是醒目。
“周老师,宋老师!”
吴茱萸正在厂房前面的菜地里摘菜,白色的花菜长势喜人,一个个仰着紧绷的笑脸,仿佛刚打过肉毒杠菌。
见两位老师到来,吴茱萸手里拎着一个刚摘下来的花菜,从菜地里跑了上来。少年就像一棵生机勃勃的植物,给冬日的山郊野地注入一股蓬勃的春风。
“吴茱萸,你怎么不来上课?电话也不接,一点礼貌都没有。”宋子桥停好小电驴,责备道。
吴茱萸表情凝重,说道:“我妈生病了,我不知道她没有接老师们的电话。”
居晚秋没有生病,却比生病还要严重,躺在床上哭了半天,就像打了一场大战似的,整个人被掏空了精气神,蔫了,没力气了,软趴趴的。她按照唐天齐给的名片上的联系方式,给唐天齐的经纪人刘兵打了电话。她告诉刘兵,她的儿子想拜唐天齐为师,想考致尚音乐学院,刘兵并没有询问她诸如孩子多大,弹得怎么样之类的问题,而是开门见山说,唐天齐老师的课费一节课三千,想考专业每周至少上两节课,如果是外地的学生恐怕不合适,因为在旅途上消耗了太多练琴的时间,除非在京城长住。如果居晚秋能解决好这些问题,再打电话联系他。
这些年居晚秋靠给人做保洁攒下的钱,除去一家人的生活开销,以及付吴茱萸的课费以外,所剩积蓄并不多,如此算来只够上唐天齐几节课。而按照刘兵的说法,居晚秋每个月至少得两万四,才够应付课费,而这不包括假如在京城长住后租房的房租和伙食费。
就是把她居晚秋分成两半,她也不可能一个月赚到这么多的钱啊!
居晚秋赫然发现了现实的严峻,她又想起了当初宋子桥警告她的话:大师都是势利眼,不下百来万的血本,大师不会正眼瞧你的。
所以哪怕是陈千禾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