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不见起伏的声音,在扬商予和姜唯馨身周响起:
“让他去。”
是飞白的声音。
“他既认死了自己有罪,你便放他去。”
这句,便是只响在扬商予耳边的了。
“我就不信了,出去那几个能这么废物,这么大的计划,保不住主力、剑派的一个首席;姜硕自己也能这么废物,想着要报仇却去送人头!”
扬商予眼神波动几下,他长长地换了一口气,像在平复情绪。
姜唯馨听见飞白那简短的三个字,竟是如重见天日般,只觉浑身一轻,便是垂着头对着地下,入目处处也尽是舒朗。
他这点动静瞒不得扬商予。
他嘴唇动了动,终是说:“既是章师叔发话,既是你自己偏生要去,那我也阻不得你。”
他这话说的,虽是流畅,但品着意思,竟是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听见扬商予定了论,姜唯馨才道:“此番实乃姜硕妄为,多谢师叔、师兄成全。”
“我没想成全你,都是章师叔的意思。”扬商予绷着脸道。
姜唯馨一躬到地:“让师兄费心劳神了。硕不尽感激。”
心愿得偿,后路分明是危险重重,姜唯馨告退离去的脚步却分外地轻快从容。
临出道源峰正殿之时,姜唯馨忽听耳边传来一言:
“当年战祸之后,剑派阵法一系人才凋敝,至今仍未回缓。
“姜硕,你是剑派的阵法院首席。
“活着回来。”
听见这个声音,姜唯馨身体微微一僵,旋即俯身,恭声道:“必不负所望。”
姜唯馨离开,扬商予明白飞白的意思,但明白不代表赞同。
“若是惧怕心魔,他已经付出良多;那边布局甚重,但几乎所有的安排布置都有他一份心血。
“便是到时心魔纠缠,姜师弟也有能应对处。”
扬商予似是自言自语,实则如何不是在故意质问飞白。
“没人敢说姜唯馨到巽丘去就能稳住心神,也没人敢说巽丘那边没有拿捏、针对他的东西。姜师弟当年不过散修出身,疏漏处想来甚繁,巽丘随随便便便能抓到一把的破绽痛脚。”
飞白却不再说话了。
扬商予讨了个没趣。
飞白却坐在悬崖边对着对面的瀑布赏景煮茶,好不悠哉。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