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二十三年,姜太后去世。
温容和严居池乍一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才刚刚回了扬州。
刚生产过的苒澄带着儿子和夫君也一道跟着回来了。
“按说太后的年纪也不算大,这两年也没听说身子越来越差,怎么就忽然过世了呢?”苒澄一面哄着儿子入睡,一面跟温容感慨。
温容年过四十,但看着仍旧是三十许人。
她闻言无声叹气,“这样的事,怎么说的准?”
其实温容多多少少知道缘故。
姜太后当年是怎么将宣承煜给拉下来,扶着自己儿子上位的,又是怎么震慑朝堂十多年,让大乾从风雨飘摇恢复到如今中兴之治的,不光她,大乾的百姓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些年的殚精竭虑,足以拖垮一个人了。
况且,姜太后心里多多少少还藏着事。
正说着,严居池和诸嘉一前一后的进来了。
温容看向丈夫和女婿,眸光柔和了些许。
随着岁月的变迁,时光并没有在严居池面上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只是让他越发的温和内敛。
诸嘉给温容见了礼,便去苒澄身旁接过了孩子。
看着诸嘉娴熟的给孩子拍背的动作,温容笑开来:“这让我想起诸嘉小时候了,有时候我都有些恍惚,那个小少年突然就成了苒澄的夫君,成了孩子的爹了。”
诸嘉还是跟从前一样的脸皮薄,轻咳一声,“您别打趣我。”
严居池想跟妻子单独待着,不耐烦留女儿女婿,让他们回自己院子。
打发走了两人,严居池才凑过去抱住媳妇,舒服的喟叹一声,“外头好冷,扬州今年格外的冷。”
说是冷,但严居池身上也没多少寒气。
温容不免笑了一下,“你这是年纪大了吧?我倒不觉得冷呢?”
“谁说的?”严居池最近对这种话很敏感,他才不承认自己老了。
于是严居池搂着妻子,很不满的凑近了问,“我老不老,你难道不知道?”
温容推着他的侧颊,“正经点,你没老,我老了,折腾不动。”
严居池才不管那么多,手有些不老实起来。
结果还没做什么,屋门被人从外头撞了一下,夫妻俩都吓了一跳。
而后就听到一道委屈的哭声,带着娇蛮气,“呜呜呜,爹!娘!这个门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