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两张病床,右手边,穿着病号服的托尼半倚着床头,闭着眼,嘴里不知在默念着什么。
林宁抱着双臂,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站在托尼的正对面。
意识到来人的托尼,睁开眼,笑的并不怎么好看,声音有些虚弱。
“你都知道了。”
“发型真丑。”
“嘿。凉快不少。”
托尼挠了挠自己的光头,憨笑了声。
“怎么样?女儿手术顺利吗?”
“挺顺利的。”
“昨晚做的?”
“恩,差不多7个小时吧。”
“你女儿呢?”
“没在这里。”
托尼的状态很差,说话时,总要时不时停下喘口气。
林宁紧盯着托尼的双眼,沉声说道。
“看着我,问你个问题,对我很重要。”
“好。”
托尼叹了口气,抬起头,对上林宁的双眼。
“你那天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说过的什么话?”
“穿丝袜和漂亮裙子,是世间最幸福的事儿。”
林宁板着脸,一字一句的重复着托尼那晚在酒店对自己说过的话。
“假的。”
“很好。”
林宁藏在双臂下的手紧了紧,接着问道。
“为什么要那样说?”
“这个要怎么说呢。你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对女性客户的固有说辞,从而降低客户与家属对男性发型师的抗拒。”
“所以我只是客户。你只是把对付客户的那一套,放在了我身上。”
“我需要钱。”
托尼无奈的叹了口气,声音很轻。
“钱对我来说,数字都算不上。”
“我知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了。”
托尼点了点自己的手腕,示意那天那串梵克雅宝家的满钻手链。
“所以你特意来沪市陪我逛外滩,只是为了维护客户?”
“是。”
托尼很光棍,有问必答,也没隐瞒的意思。
“呵呵,真现实。”
“赚钱就没有容易的。维护客户,和客户当朋友,这很平常。”
“呵,你也没赚多少。”
“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