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话。
如果有第三个人或鬼或妖在场,会看到一个挺拔的男孩被一个满身奇怪伤痕、没有血色的姑娘抱住,而那位姑娘因为感觉到安全和温暖,身上的伤痕渐渐消失,但皮肤仍然过于苍白,了无生气。
“陈宋宋,”他摸着我的头说,“到目前为止,你也做得很好。”
听到夸赞,我靠着他的胸膛,欣喜地笑起来,把他抱得更紧了。
之后,我们回到他的公寓。他重又开始雕刻佛像,我则按时为他准备三餐,其余时间皆在发呆。
期间,他曾接到咖啡店的电话,说上次损坏了价值六万元的东西,是不是要从他工资里扣。拿依面不改色地说,上次帮助特刑科抓到了鼠妖,算是功劳一件,损坏的东西应当找特刑科赔偿。咖啡店觉得有理,便挂了电话。
我调侃他,堂堂夜叉,六万块都没有。
他正色道,六万块换一只鼠妖,应是特刑科赚了。
接下来他说的话则让我消亡已久的心脏又急速跳动起来:“我有你,莫非你觉得自己不值六万块?”
我霎时一片空白。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僵立在沙发边许久,而他早已心无旁骛地沉浸于木工活中,仿佛放雷的人不是他。
我思索了很长时间,鉴于种种,仍然不敢确认他的心意。
短暂的平静被另一个电话打破了。
正巧在拿依把杨彦姿送入轮回的三天以后。汤英豪打来说,赵翰被杀,凶手是杨彦姿的父亲。
拿依的眉头紧皱。
他随口一说的预言成真了,这也是特刑科特意来电的原因。
挂断电话以后,拿依慢慢走回书房,关起房门。两个小时以后,房门依旧紧闭。我决定找皮安娜,问清更多细节。我在心里默念三遍‘零零零四四七七’,然后想着——皮安娜,我可以见你一面吗?不在特刑科也不在拿依的公寓,其他的什么地方,可以吗?
当我默想完睁开眼睛,身体里好似波涛的翻涌也结束,我看见半空中飘着一张米黄色的纸。纸的边缘闪着火星,上面写着几个小字——十分钟后,魏山公园。等我看完,那张纸片上的火星越来越大,纸片被焚烧殆尽,却没有掉下一粒灰。
我走到书房门边,大声说:“拿依!我出去一下,过会儿回来!”
我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便径自飘了出去。
到了魏山公园,我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