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的?”她问。
我摇摇头,苦笑道:“应该是死后吧。如果那时我没死,一定会痛得哇哇大哭。”
我想起刚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去时,满身伤痛带来的绝望、恐怖和无助的心情。
她也一样吧。
“那你没想过报仇?”她问。
“当然。我还想了很多。报仇,杀了那个杀了我的人,带来的结果能让我开心吗?能让我的父母开心吗?好像什么也改变不了。杀了那个恶人,他还会变成恶鬼,继续为祸人间。他选择与恶为伍,走到极暗之地,而我可以选择。不与恶并肩同行,不让恶攀上脑门,不给恶吞噬我心灵的机会。”我慢慢说着,选择尽量可以准确表达我想法的词句。虽然我差点变成不归,但好在悬崖勒马,关于报仇,关于善与恶,我花了很多时间去思考。
“确实。我们还可以选择。”她似乎非常认同。
“所以你想好了?”我问。
“你看见了吗?”她没有回答,只是指着不远处的地面问。
我在夜色中仔细辨认,终于看清那儿有一团草木灰似的东西,沿着院墙,铺洒成一个不显眼的保护圈。
“防我的。杀了我,还得防着我。呵呵,赵翰,在这间空荡荡的房子里,你睡得安稳吗?”杨彦姿说着,露出瘆人的笑。
“啊——我以为——”所以以上的天都白聊了?
“你想干什么?”我弱弱地问她。
“我也不知道。先等着,他总不能在里面躲上一辈子。”她看着二楼的一扇窗户,眼神笃定。
月光从厚厚的云层中钻出来,照得杨彦姿的脸更加惨白。她抿着嘴,抬着下巴,倔强得像能静静蛰伏一生的蜥蜴。
我不好再跟她说话,往前走几步,蹲下来把那草木灰一样的东西看得更清楚。
我伸出手去摸,瞬间的灼烫让我缩回手。拿依瞬移至我身后,提着我的后领子,把我拎起来:“知道是什么东西嘛就乱碰!”
我举着烫红的手指头,上面很明显有一个灼烧的痕迹,似乎并不准备消退。我下意识地把手指头含进嘴里,然后猛地咳起来。如果我还活着,口腔里的湿润能缓解烫伤的疼痛,可我现在是鬼,那处本来只在手指头的灼烧传染到口腔。我像吞了个火球,痛得流出眼泪,浑身颤抖。周围凭空刮起阴风,树叶、草叶相互碰撞,发出哗啦声。
“陈宋宋!”拿依的声音又气又急。他抬起我的下巴:“张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