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灰红色石墙的建筑。那里!云陀寺!
我慢慢松开手,飘在拿依身边。
啧啧啧。这个人,口嫌体直。
“这么爱她,不走近点去看?”我背着手,随风轻轻飘动。我试过让自己保持稳定,不过太耗精力——或者能量,于是放弃了。只要别飘远就行。
“看了又怎么样?她又不会活。活了也是做自己的事。”拿依的理智让我心悦诚服。
“那你不想她吗?”我又问。
“正在想。”他说。
如果我的眼睛能脱出来,我现在一定正惊慌着试图拖住它们。“那就做点什么!”
“想念一个人,一定要做点什么吗?”拿依仍然看着前方。
“当然啦!看看她的照片,或者听她喜欢的歌,再或者写一段话,发朋友圈!”我建议道。
“照片?我不需要那样的东西。她二十五岁的样子,四十五岁的样子,六十五岁的样子,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喜欢的歌?她没有特别喜欢的歌,倒是喜欢收集些驱魔札记里提到的物品。写一段话——给别人看吗?我想她,是我心里的活动,为什么要让别人看见?”
我一时说不出话。
许久,我带着人类的自卑说:“拿依,你实在不像一位夜叉。”
拿依轻笑着低头:“我在这世界这么久,从不对将要发生的事、将要遇见的人,做无用的预想。”
“可是拿依,不做预想,我会活不下去。”我说。我看着拿依随风抽动的袖口,忍住想要上前抓住的冲动。
“嗯。可以理解。”拿依说。他的右脚向前跨出,随之整个身体旋转180度,直直掉下去。
就像我们第一次在桥上那样。
你看看。能随意到不同的地方,还有能化成万物的鬼炼火,这些都是他优越的资本,也是他通透的资本。
我看着拿依在不远处的榭台上站稳。他蹲下身来,接近一只野猫。太远了,我看不清那是活物还是鬼魂。
没一会儿,他出现在我面前,浮空着,低头看我,叹了口气。
“怎么了?”
“东乐让流浪猫带话,妖间已经传开了,丰乐区有只鬼魂,附过人身、附过妖身,能量充沛,是不错的猎物。”拿依说。
我全身僵直。
“就算你在这儿不动,也很容易被找到。”他低头看看身下流动的湖水,说,“据说本来隐居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