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飘过橱窗时,在镜里看到黑雾一团的自己。
“她们——不是鬼吗?”我问。
“她们是生魂。镇魂符把她们的魂魄在她们还活着的时候封印住,即使肉体死了,生魂依然是生魂。”皮安娜说。
“可拿依说,她们没救了。”
皮安娜的眼神黯淡下来:“那也要试一下。实在不行,得把她们送入轮回。”
我点点头。
陈易加逃跑的声音引起了皮安娜的注意。她立刻将枪对准声音发出的方向。说来奇怪,陈易加离我们也就十来米远,跑动的声音出卖他到皮安娜转头,总共不过两三秒的功夫,可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陈易加的身影不见了。
如果不是这些黑暗狼狈为奸。
我跟在皮安娜身后,追向陈易加消失的方向。
追逐途中,她曾停下来三四次,闭着眼睛,倾听声音。我学她的样子。似乎真的听到了脚步声。
十来分钟后,我们再次看到陈易加。
他在地上扭动,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ćőm
“陈易加!”皮安娜没好气地喊道。
陈易加却跟没听见似地,继续与看不见的什么、或者是自己较劲。皮安娜甚至走过去,踹了他一脚。陈易加猛然站起,怒视于皮安娜,叫嚣着:“曲小云!我跟你同归于尽!”一边向皮安娜扑过去。
皮安娜身子一侧,陈易加就不见了。
我好奇地走到皮安娜身边,看见陈易加掉在四五米深的沟里。
“他——死了吗?”我问。
皮安娜摇摇头:“我不知道。得下去看看。”我从她复杂的表情中看出来,陈易加的死是一件意料之外的麻烦的事。
皮安娜沿着陡峭的坡壁半滑半走下去,到陈易加身边,摸了摸他的脖颈和四肢。
“麻烦。”她叹气道。
“怎么了?”我飘了下去。
“脉搏呼吸倒是有的,但——”皮安娜指了指垫在陈易加脖颈处的大石头,“估计伤到脊椎了。我先叫救护车。”
她站起身,去打电话。
我看着陈易加。就是他么。杀了十几个女孩。为的什么?一首歌吗?那么曲小云呢?是不是已命丧他手?
镇魂符。我想起来,在阿婆那里,他买了十个镇魂符,可在那之前,他只买了五个。五个镇魂符,十来个生魂。有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