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有机会变成人吗?”如果有的话,该多好。
“那是另一套规则,我再活十个四百岁,也参不透。”
鬼地公从马路对面走过,看到拿依的时候,朝他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看出那乌漆抹黑的一团里还能做出动作的。
“这个鬼地公还挺有礼貌。”如此,我也不再躲在拿依身后,还回礼似地朝鬼地公也点了两下头。
拿依拔腿就走,我赶紧跟上。
在小吃店,他买了二十个炸面窝。我有些吃惊,但对于祭奠这类的事情本来就不十分擅长,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走到人少些的地方,拿依从袋里拿出一个面窝,两三口就吃掉了。
我看看大门紧闭的图书馆,和路边间隔超大的黄灯,经过的十几步路程里,他又吃了三个面窝。
“等一下!”我拉着拿依停住。
他的嘴里塞着炸面窝,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这些——是给宝贵的,你都快吃完了!”我指着装炸面窝的袋子说。
拿依举起袋子,在我眼前摇晃,问:“香吗?”
我点点头。
“吃吗?”他问。
“我可以吃吗?”我惊喜道。
他朝袋子扬了扬下巴:“拿一个。”
按他说的,我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炸面窝。那油乎乎的触感一下子就让我联想到充盈口腔的混合了葱香的米香。三个炸面窝加一碗蛋酒,让清凉的早晨一下子温暖起来。我捏着炸面窝,举起,圈住正在回家路上的太阳。它在面窝的圆孔里,朝我笑。
我咬了口炸面窝,咀嚼了两下,立刻吐了出来。
干草灰,煤炭的碎粒,潮湿的土,里面也许还有蚯蚓或者蚂蚁。
我没吃过这些东西,但看起来美味的炸面窝在我嘴里,就变成了这些奇怪的味道。
“难吃?”拿依一脸早就料到表情。
呸。我努力地清空嘴里每一丝残留,没空去搭他的话。
“鬼吃东西是这样的了。闻闻就行,不能真吃。”他说。
吐完嘴里的渣渣,我觉得腹中一阵绞痛,无法维持站立的状态,直接蹲了下来。
“陈宋宋?”拿依发现不对劲,也蹲下来看我。
“好痛……”我说着,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能看见星空的时候,心中百感交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