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月不知道这石壁上能看出什么,值得裴濯冒着被海水溺毙的风险:“夫先生的水性很好?”
裴濯笑了笑:“比你略好些。”
窈月一窘,不再自讨没趣了,抬头望着看起来只有巴掌大的洞口:“与其干等着海水灌进来,不如爬上去。我水性不行,但爬树翻墙还是不错的。”
裴濯依旧目不转睛地细细看着面前的石壁,不置可否:“你可以试试。”
“您放心,我爬上去后不会忘了拉您的。”窈月说着,就将衣袖揽起,又将衣摆扎进腰带,然后一只手抓住头顶石壁上一处凸起的地方,脚则踏上另一处凸起,但就在她用力踩着想要换手往上攀时,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后仰着栽了下去。
幸好没攀太高,窈月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也不觉得很疼,只是觉得丢人,好在裴濯还一门心思地瞧着石壁,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狼狈。但就在她准备撑地爬起来的时候,却摸到之前还是一片干燥砂石的地上,此时竟湿漉漉的。
窈月惊得脱口而出:“水!夫子,地上有水!”
裴濯闻声回头,也伸手摸向地下的砂石,此时砂石上的水已经流淌起来,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上涨,眨眼间就漫过了鞋履。裴濯又摸向上方的石壁,都还十分干燥。
海水竟不是从上方灌下来,而是从洞低一点点漫上来的。
“看来这下方也是空的,与外头的海岸相连。”裴濯看着越来越高的水面,面色平静地继续转回去,蹲伏在石壁前,背对着窈月,“你自行上去便可,无需管我。”
窈月瞪大了眼睛,指着已经涨到小腿肚的水:“您确定不用管?”
裴濯没有回应她,任迅速上涨的海水将蹲伏着的他整个没顶淹没。
“不管就不管!”窈月赌气地瞪了水下的人影一眼,然后用力划拨着水,走到远离裴濯的另一边的石壁旁,又伸手抓住石壁上的凸起,借着水的浮力一点点地往上爬。被上涨的水托着攀石壁,倒是轻松了许多,不多时窈月头顶的洞口就从原来的巴掌大变得有西瓜大了。
一开始,她还能偶尔瞥见裴濯从水下探出头换气,但就在洞口越来越近,她已经能隐约听见洞外的风声时,她突然意识到许久不见裴濯从水下探出头换气了,心下瞬时乱了,朝不断上涨的水面大声嚷道:“夫子先生先生裴濯!”
但除了水不断上涨,无人应,水下也毫无动静。水面倒影出来的都是洞口的亮光,窈月根本看不清水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