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给我起来开门!”
窈月窝在被褥里迷迷糊糊地想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常生口里的府上指的是裴家,老爷夫人指的是裴濯的爹娘。
窈月从床上一跃而起,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把门打开,丝毫不在意门外常生的臭脸,兴冲冲地迎上去:“你要回裴夫子的家?”
“是啊。”
“我还没去过裴夫子家里呢。”窈月讨好地凑到常生身边,“小哥,你一会儿要不顺带也把我捎进去吧?”
常生万分嫌弃地看了眼窈月鸡窝似的脑袋:“时至今日,我都无法相信,先生竟收了你做弟子。你还是跟着先生多学些时日,免得无礼冲撞了老爷夫人,”
“那两位又不是纸糊的,哪里这么容易被冲撞。再说了,我人乖嘴又甜,最讨老人家喜欢了”
常生听着窈月厚颜无耻的自夸,扶门做出一副呕吐状:“够了够了,你赶紧收拾,马车正在监外等着呢。”
窈月“切”了一声,往屋里退了几步,才发现常生怀里揣着个用布包着、长条状的东西:“这是什么?送我的?”
常生赶忙抱紧了怀里的东西:“是先生要送给你家老大人的。你可别碰坏了。”
窈月记起来,昨晚裴濯的确说要送字画给她爹,不由得笑道:“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给他的不就是给我的?反正我也要回家,把这个捎回去也就是顺手的事,还省得小哥你跑一趟。”
常生一听,把怀里的东西抱得更紧了:“你以为我想去啊。先生今早出门前千叮万嘱,让我一定要当面亲手把这物件交到你家老大人手里的,不然我才懒得陪你回去。”
当面亲手?窈月撇撇嘴,不晓得裴濯又在打什么算盘。
常生见窈月准备关屋门,忙伸出一条腿抵住:“你还要回去睡?”
窈月翻白眼:“我洗漱更衣。”
“那你关门做什么?”
“你要看着我洗漱更衣?!”窈月先是故作惊讶,然后又满眼无奈和同情,“小哥,虽然我人美心善,但真不好断袖这口,帮不了你。不过监内何处无芳草,你若真要断,出了这道院门后随便断。放心,我不会告诉夫子的。”说完,趁常生愣神的间隙,飞快地将屋门关上。
常生被窈月的一通话搅得脑子发蒙,半晌才反应过来,隔着门骂道:“张越你你你才断袖呢!”
常生板着张脸,将窈月带到国子监门外的一辆马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