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濯和窈月被仆从恭敬地领至一处湖边,月色下水波万顷,几乎看不到边界,唯有湖心一点亮光,远远地看去就像是缀在夜幕中的一颗夜明珠。
湖面上没有桥,只有岸边停着的几只小船,显然要去往湖心的小岛上,只有乘船渡水这个法子。等二人上船坐稳后,船尾的艄公微微一撑杆,小船便离了岸,往湖心处悠悠地荡去。
裴濯发现窈月自上船后,就一直用手捂着嘴,眉间更是皱得跟核桃皮似的:“怎么了?”
窈月十分艰难地吐字道:“学、学生,学生晕、晕船。”
裴濯闻言将身子靠过去,把窈月像孩子似的揽在怀里,左右手贴着她的颈侧,轻揉着她的太阳穴:“好些了吗?”
窈月浑身僵硬,半晌才无声地点点头。
裴濯轻笑了一声,又问道:“那你会水吗?”
窈月摇头。
当湖心的亭台楼阁离得越来越近时,沉默良久的裴濯忽然又开口,轻轻说了一句:“我记得你小的时候,水性很好。”
窈月默了一会,低声回道:“夫子也说了,是小时候。”
等船慢慢靠近着湖岸,岸上的几个人影走过来,最前头的人持着把折扇,朗声笑道:“明之,可算是把你等来了。再不来,我们可都准备散了。”
裴濯也笑着应声:“素臣,别来无恙。”
那人又跟裴濯寒暄了几句,目光渐渐转到窈月身上:“听说你在国子监收了个弟子,喏,就是你身边的这个吗?”
窈月摇摇晃晃地站起,垂首施礼道:“学生张越,见过诸位大人。”
就在她行礼的时候,船身恰好碰到了岸边的石壁,猛地震了一下,她在船上本就没有站稳,被震得身子一倾,眼看着就要扑进水里。若是入了水湿了衣服,肯定又要惹来一连串的麻烦事,她自以为机智地调了个方向,这下她没扑进水里,却扑进了后头裴濯的怀里。而且她扑下来的冲力还不小,直接把裴濯扑倒在了船底。
娘哟,今天的运气肯定是被狗啃过了,真不知道是哪一个的结果更糟。
窈月根本不敢看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裴濯,满脸狼狈地爬起来,不安地问道:“学生无礼了夫子您、您没事吧?”
裴濯似乎被撞得有些晃神,好一会儿才撑着船底起身:“无事。”
岸上的人都瞧见了这看似惊险的一幕,赶忙上前把这对倒霉的师徒拉上了岸。
裴濯被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