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把她这个想法吓到了,“为什么?”她喃喃道,“如果白云碉堡炸了,研究员们都会死的。”
万米高空,何处可逃。
江燕不敢细想,她第一次恨她的想象力如此丰富——如果解行知晓这件事,那他就是帮凶,他默认白云碉堡装有毁灭性武器,并将这件武器当做一个筹码。
为什么?
江燕过去是解行的学生,她在白云碉堡上长大,纵然之后逃离,那也是为了她的理念,而不是对白云碉堡深恶痛绝。
这里是她的家。
而现在,有个人告诉她,这个家里最大的家长,默认家里被安个炸i弹。他知道炸i弹一旦引爆,所有的家人包括他都会死,可他还是赌了。他把所有人都摆上棋盘,拿命进行一场只有他知晓的赌注。
江燕鼻头一酸,她眼眶湿润,却没有落下泪来,她哭泣的次数太多了。此刻,只能无语凝噎。
沈关:“”
他看了眼过道顶部的通风扇口,更低温的空气像乳白色的丝缎般滑入白云碉堡各个角落。
气温,已经很低了。
如果你和我的想法一样,那就来见我。这是居久发给沈关的信息。
没有留下名字,没有前因后果,突然就从黎平的通讯装置里冒了出来。换作平常,沈关一定会怀疑发信者的身份和用心,但这次,看到消息时,沈关没来由的,笃定发信者是居久。
居久给他发这条信息,是让他站边。
如果不想卷进来,就袖手旁观,如果下了决心,那就去见他,站到他面前。
性子真傲。
他怎么能笃定,我一定会去他面前。
沈关心情微妙,虽然他确实会去,但居久也不必如此自信——他如此敞亮,沈关反倒拿他没办法。
去见他吧。
不需要理由。
气温又低了些,沈关更新气温变化表,发现居久和他发信前的几个小时,温度断崖式下降。
低温,是抑制生物活动的利器。
居久比原计划醒的更早,所以才采取这种方式拖住他。
沈关的身体异于常人,他能感觉到冷意,除他之外的人只会更冷。沈关把他的外套脱下来,递给江燕,“穿上吧,待会气温还会降,你的身体会撑不住。”
江燕吸了吸鼻子,她摇头,“我冷你也会冷,我有外套,还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