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田垄里,刮过寂寥的风,男人的心砰砰跳着,好似起义的余热未尽,自己已尝到足够摧毁一个人的苦难,又岂会放任信念轻易地被磨灭。
他祈求那拯救的主的指引。
“主啊,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明明受着压迫,也知道自己受压迫,却如此畏惧反抗呢?甚至缺乏站在我身旁的勇气?”
男人求问着,自己知道起义不是振臂一呼,更不是某天的心血来潮,这也是老菲格在日记里的总结,然而,自己分明用善行团结了他们,用信仰宽慰了他们,却落得如此狼狈结果。
燃烧的烛火里,男人又感受到了,“我在即我在”的主,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
男人这几年所做的一切,神全都知晓。
“你只需记住,
还未泯灭希望的,永远是寥寥少数。
所以,
希望在前,信仰在后。”
神如此说完,烛火就自然而然地熄了。
男人勐地站起,她的话回荡在脑海里,重重地敲击自己的心脏。
他环视着躺在麦秸里昏头大睡的奴隶们,他们备受苦难摧残的面容,直至睡眠时也无法平息。
男人感觉脑子里有什么,左胸处,那头饥饿野兽,亟需他来喂养,用思想。
他在黑夜的下方踱步,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男人踱步了很久,徘回在那一片黑压压的麦田上,时而为突然诞生的观点思考,时而同自己辩论,一如往常。
直到夜幕消逝,白昼涌起。
男人已明白。
那头饱食的野兽,朝着胸膛外的所有事物咆孝。
绝大多数人麻木于苦难中,已不知希望为何物。
“唤醒...”男人连唇舌都在打颤,“唤醒那些还未泯灭希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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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往往能让人领悟更多。
公鸡刚刚鸡鸣时,男人叫醒了几位同伴,如往常般同他们简单地讲经,讲述那位拯救的主。
那四人惊诧地发现男人短短时间内从失败的阴云中走了出来。
“农头,”卡塞尔现在也这样喊他,“你真有精神。”
“是的,比那匹给公马犁了两天两夜的母马还有。”科尔文如此说道。
面对团团围住自己的同伴们,他们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