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都城新郑。
韩王然坐在大殿上,面露悲恸,看着满朝大臣,却无一贤臣良将,不由悲上加悲。
本以为秦王新丧,上位的嬴异人是个软弱的性子,韩国又将公主韩霓嫁了过去,能暂时得以喘息,谁知秦人是喂不熟的虎狼!
大举攻魏,连斩三万魏国精卒,又调转攻势,连攻韩成皋、荥阳,攻城掠地便罢,他分明看出了其颠覆韩国国祚的狼子野心!
想当初昭侯在时,任用申不害变法,内政清明,加之地处中原,剑驽锋利,称霸诸国,可如今却成了砧板上的一块彘肉,任人宰割,不免令人唏嘘。
于是,韩王愤怒了,韩国上下贵族腐朽,平日里一个个在府中跟门客把酒言欢,肆意出入女闾,好不快活。
可到了朝堂之上,一个个竟像是哑巴了一般,低头不语。
“啪!”
案上的竹简悉数惊起,韩王目中含怒,吼道:“国难当头,寡人的贤臣良将何在?谁人能挽我大厦倾覆?”
朝下鸦雀无声。
韩王便迈下台阶,盯着自己的大臣,冷冷道:“说话!”
“大王,东周已灭,我韩国地少人稀,虽有兵甲之利,却无能战之军,何若何若俯首,成皋、荥阳二地已送秦国,再送些又何妨呢?”终于有人开口。
“不可!”
未等韩王开口,便有一道声音响起,坚定而又愤怒。
韩王侧目看向出列之人,眉头微皱,出列的人乃是公子非。
韩非走出来,锐利的目光瞪着刚才出言之人,怒道:“秦国贪婪,今日割城,明日赔地,得朝夕安寝,然起视四境,秦军又至,暴秦贪得无厌,我韩地终有尽焉,这也能算是使秦国退却的法子嘛?”
韩王虽不喜欢韩非,可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极有道理,摇摇头道:“既向秦称臣,亦不能使秦退却,不可!”
又有一人出列:“大王,请大王派遣我韩国谋士游说五国,合纵抗秦,如何?”
韩非审视着他,冷冷道:“合纵抗秦?五国各怀异心,皆瞻前顾后,恐损己国兵力,而利他国,称六国合纵,却难敌一国之军,笑话尔!”
“你!”
实话像是一把利剑,狠狠的刺破了朝臣的遮羞布,他们想要图一时安宁而贿赂秦国,可公子非却铁了心要跟他们对着干,难道非要秦国兵临城下,才肯就范嘛?
满朝大臣皆愤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