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我先干为敬。”戴朝宗抢过酒坛自斟自饮。
一个居心不良,一个钻进钱眼,你来我往,谁都不愿先倒。
石康孙是被鸡鸣吵醒的,窗外已然大亮,阵阵炊烟扑鼻而来。
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问:“几时了?”
婢女还未开口,门外的林宪杰便道:“少爷醒了?约摸辰时中。”
“进来吧。”石康孙瞥了一眼案桌上的财物,这才想起戴朝宗来,“真能喝啊那小王八蛋呢?”
“戴小郎君还没醒,就在隔壁。”林宪杰勉强忍住笑。
“钱还在,我赢了?”石康孙甩了甩头,两婢女立刻上前捏颈揉肩。
“戴小郎君是自己走回去的。”林宪杰笑道,“还说千里劳顿,就当是送给大家的差遣钱。”
“小王八蛋倒是会现学做人,怕拿了钱,把他沉江?”石康孙没好气道,“戴家有人追上来?”
“没有,应该是夫人那边出力了。”林宪杰道。
“先休息,过了午时,如果戴家还不来接人,我们就上路。”石康孙又躺下了。
“我去会一会戴小郎君?”林宪杰略显迟疑。
“丢不起那个人。”石康孙无力的挥挥手。
果不其然,直至午时中,戴家都没人追上来,一行人顺水南下。
戴朝宗既庆幸又失落,这么大一个人不见了,父母的反应是不是太平淡?
他拉着石康孙诉苦,畅想各种宠妾灭妻、庶出代嫡的桥段,继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在了石康孙衣袖上。
石康孙似乎成了罪魁祸首,不想搭理,却又无处可躲,好不容易才按捺住动手的心思,拉来林宪杰做挡箭牌。
戴朝宗还真就缠上林宪杰,同石康孙胡说八道,多多少少会有一点忐忑,对上林宪杰则完全没这种顾虑。
林宪杰只坚持了一天,便想跳入滔滔江水,求个耳根清净。
戴朝宗又把目光投向别处,旅途未过半,船上已是遍地叔伯。
他还是回头找上了石康孙,也没放过那两个婢女,姐姐前、姐姐后的喊个不停,“康孙兄”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兄长”。
石康孙被折腾的没脾气,某天戴朝宗突然话少,还会心痒难耐。
一行人抵达夷陵时,已是二月二十三日黄昏。
戴朝宗化作脱笼之鸟,一边飞奔,一边哭喊:“纬哥儿、娇娇妹妹,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