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魔师,在我准备好利用这么多能量之前。
一天晚饭时分,我们家来了个客人。
与往常一样,阿莫斯早早地上床睡了。胡夫在屋里观看ESPN台,猫猫躺在它大腿上。我和朱蒂精疲力竭地坐在露台上,俯瞰东河。马其顿的菲利普静静地漂在池子里。除了城市的蜂鸣声,夜晚是寂静的。
我不知道这是如何发生的,但一分钟前我们还在独处,下一分钟就有个人站在了栏杆边。他高高瘦瘦,乱乱的头发,苍白的肤色。他一袭黑衣,仿佛刚抢劫了一位牧师。来者大约十六岁年纪,虽然我从未见过他的面孔,但我有种极为奇怪的感觉,我认识他。
朱蒂飞快地站起身,撞翻了她面前的豌豆汤在碗里本来就够恶心的了,现在还洒了一桌子。“阿努比斯!”她脱口而出。
阿努比斯?我以为她在开玩笑,因为这个人与我在死亡之地见过的豺头神没有一点儿相似之处。他迈步向前走来,我的手向魔杖伸去。
“朱蒂,”他说,“朱朋特,请你们跟我来好吗?”
“当然。”朱蒂说,她的声音有些失真。
“等等,”我说,“我们要去哪里?”
阿努比斯指了指身后,一扇门在空中开启纯黑的长方形:“有人想见你们。”
朱蒂拉起他的手,踏入了黑暗之中。我别无选择,只能跟了过去。审判之厅已修葺一新。金色天平依然高耸在屋子中央,已经修复。四面的黑色柱子后面仍是望不到边的黑暗,但这一次我看到了重迭其上的另一个世界奇怪的现实世界的立体图像不再是个墓地。这是个白色的起居室,高挑的屋顶,巨大的观景窗。双开门通上露台,俯瞰着大海。
我讶异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看看朱蒂,从她惊异的脸上,我猜她也认出了这个地方:我们在洛城的家,在一座山坡之上,下临太平洋我们作为一家人共同居住过的最后一个地方。
“审判之厅是直觉的,”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它会对你的强烈记忆做出反应。”这时候,我才发现王座上已不再是空空荡荡。端坐其中的是我们的爸爸,吞噬者阿密特蟋在他脚边。
我差一点向他奔了过去,但什么东西却让我迟疑了。从很多方面看来他仍是从前的样子长长的棕色外套,皱巴巴的西服,落满灰尘的靴子。他的头发刚刚剃过,胡须也修理过,目光在闪耀每当我令他自豪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
然而他的形骸之外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我意识到,与审判之厅一样,他存在于两个世界。集中意念,我的目光看到了冥界深处。爸爸还在那儿,只是更高,也更壮了。他身穿长袍,戴着埃及法老的珠宝。
他的肤色是深蓝色,犹如深邃的海洋。阿努比斯走过去,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