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希望有个魔俑来替我取书,像在阿莫斯的图书馆里一样,但我一个都没有见到。我从肩上取下爸爸的工具包,把他的魔法箱放在桌上,打开盖子。小魔俑还在先前的地方。我把他拿在手中,对他说:“小魔俑,帮帮我,寻找这屋子里的托特之书。”他的小蜡眼睛立刻就睁开了:“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你别无选择。”
“我讨厌这样的理由,算了,把我举起来吧,我看不见书架。”
我带他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让他察看书架上的书。我感觉很傻,居然带一个小魔俑兜圈子。不过无论如何我可没朱蒂那么傻。她这会儿还是一只鸟,在桌上焦急地镀来镀去,鸟嘴生气地东啄西啄,拼命想变回人形。
“等等!”魔俑说,“这本是古书,就这儿。”我抽出一本亚麻装订的薄书。书很小,我自己一定很难注意得到。书的封面的确是用象形文字书写的。我把它拿到桌上,小心翼翼地摊开。它更像一本地图而不是书,其中折了四折,打开后是一个又宽又长的卷轴。手写的字体已非常老旧,我几乎无法辨清其中的符号。
我看看朱蒂:“我猜你要不是只鸟,就一定能读给我听。”她又想啄我一口,不过这一次被我躲开了。“魔俑,”我说,“这本卷轴讲的是什么?”
“-个失传的咒语!”他说,“具有巨大能量的古代文字。”
“什么?”我问,“上面有讲如何打败塞特吗?”
“比那更好,书名是:《召唤果蝠之书》!”
我瞪了他一眼:“你当真?”
“我会拿这个来开玩笑吗?”
“谁会召唤果蝠呢?”
“哈哈哈。”朱蒂呱呱叫了一声。
我把卷轴推到一旁,继续寻找。大约十分钟后,魔俑兴奋地叫起来:“哦,快看,我记得这幅画。”
这是幅镶金边的小幅肖像油画,挂在书架的尽头。它一定很重要,因为外面还挂有一幅小小的丝帘。一盏射灯映射在肖像脸上,如同在讲一个鬼故事。
“这不是扮演金刚狼的那个人吗?”我问,因为他下巴上长着一圈胡子,显得很严肃。
“你真讨厌,”魔俑说,“这是让-弗朗索瓦商博良。”
我楞了一下,才记起这个名字来:“就是他从塞尔塔石碑上破译了象形文。”
“当然了,德雅丹的叔祖父。”
我又看了一眼商博良的画像,发现他与德雅丹之间确有相似之处。两人都有一双锐利的黑色眼睛。
“叔祖父?那不等于说,德雅丹他?”
“大约有两百岁了,”魔俑证实了我的猜测,“依然还很年轻。你知道商博良初次破译象形文字的时候,他曾昏迷了五天五夜吗?他成为了第一位生命之屋以外,能够释放出神力的人,这几乎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