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派了任务,下水田扯秧苗。
三月初的天气,正是倒春寒冷得要命的时候,她大病还未初愈,又没有雨鞋可穿只能赤脚下田,水田的水冰冷得如同刀子割在身上。
刘爱华去求高老太别让高山月下水田,但高老太根本不理会,反而把母女俩好骂了一顿。
“这是蹬鼻子上脸了?早都好了还在这装病?我看就是懒病!身上有懒筋,割断就好了!”
非但是骂,而且饭也不给吃,高山月无奈只能拖着病体下水田。
天气寒冷,冻得她哆嗦,刚刚好了几分的身体再次生病,高山月晕倒在了水田里。
回来后,她又病了一场。
这一次,时间比较长,前前后后三个月才痊愈。
之所以这么久才痊愈,因为这期间她被高老太追着撵着下田干活,营养也不良,而且之前亏损太大。
但其实,她并没有痊愈。
多年后,这些病根才慢慢显露出来,将她折磨得痛不欲生。
这辈子,高山月不会让这一切重演。
她要逼着高老太早早分家。
她要逼着高爱国和刘爱华,早早分家。
高爱增一家八口人,除了在供销社上班的高永红,他还有两个儿子分别娶妻生子。可十几年来,他家的主劳力却只有三个,就是高爱增和两个儿子。
高爱清一家五口人,主劳力也只有两个,就是高爱清和高永新。高永新去当兵后,只剩高爱增一人。
唯独高爱国家里,除了出嫁的大姐姜大梅,其余四口人全都是主劳力。虽然高爱国没有下地,但他每天都在勤勤恳恳编制篾具,他也没吃闲饭。
然而,高家三房,却只有高爱国这一房过得最苦,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前世,大姐疯了之后分家。
他们家只分到了两间房子和外面那个草棚子,堂屋本来该分一半的都被高爱清以各种理由霸占了过去。
至于家具只有一只瘸腿桌子和四条凳子,以及草棚子里煮猪食的那口锅。
分家不到一个月,高爱增家里以人满为患住不下为由,给他的两个儿子分别新盖了三间房。
高爱清也挨着原来的房子后面新增了一间厨房、一间储物间,三间旧房刷新,买了新家具。
毫无疑问,高爱增和高爱清两家置办东西的钱,全是公中的钱。
高老太说过,高爱国没有儿子,没必要分东西,也没资格分东西,分给她们也是浪费。
……
当夜,高山月果然发高烧,说起了胡话,刘爱华和高爱国都吓得不轻,刘爱华去求高老太给点钱,带高山月去镇卫生院。
和前世一模一样,高老太拒绝了。
“死丫头片子,看什么医生,哪有那么金贵!”
刘爱华忙去三姨刘爱云家里借了钱,随后带高山月去镇卫生院,医生说的话都和前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