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轻轻梳拢着被海风吹乱的发丝,侧头问道:“其实吧,以你如今的身份,不用对别人那么客气的。不管是面对京都那群少女,还是面对刚才那两个阴阳寮的人。”
“我一个小妖怪,哪有什么身份呀”藤原临也折了一株三叶草叼在嘴里,表情随意道:“我唯一的目标就是让浅草神社重回以往的荣光而已。至于附带而来的头衔地位什么的,嗯,就当是为人民服务啦,尽力去做责任内的事就好。要因为有权力了就摆架子,变得趾高气扬,那就落了俗套了。”
笠原深绘里幅度很小地点了下头,垂下视线看向他。
小男孩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嘴唇叼着三叶草晃动。从挺秀的鼻梁,从伸长了的双腿,都显得富有生机,充满了自信和一点点的稚嫩。他似乎完全懂得了谦逊带来的分量,洁白衬衣下的宽阔胸膛,活像迎着风浪前进的船首。
看着看着,笠原深绘里嘴角泛起无以名状的温柔的微笑:“行行行,知道你是个好人了。但至少清叶住持来的时候,还请你严厉一点,拿出理事长该有的威严。”
不知怎地,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股宠溺的味道,就像亲姐姐对着亲弟弟说话那样。
“啊,不行,这样太突然了!”藤原临也停下用嘴唇甩三叶草的动作,扭头看她,“深绘里姐姐还是一直冷着吧,这突如起来的温柔太可怕了,我会忍不住沦陷的。”
笠原深绘里嘴角的微笑瞬间遁去,并且没有对他的话发表任何看法。
“其实吧,从规则上看,修缮古寺也没做错什么,毕竟黄松玉也没禁卖。”藤原临也迎着从树叶缝隙落下来的阳光,用清朗的声音说,“昨晚事情没发生前,我和一个卖饮料的店主聊了很多。在南尹豆这个地方,没人没钱,想要搞场盛大些的祭典,都是种奢望。从修缮古寺的立场看过去,有来钱的门路了,并且没犯法没违规,那搞点钱来开一场盛大的夏祭,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相反呢,我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才应该就这次的事件反思一下,反思如何才能增加偏远地区神社寺庙的收入,反思在做决策时是不是习惯性就忽略了默默无闻的大多数人”
笠原深绘里注视着藤原临也,片刻无言,然后双腿拢紧,把下巴搁在膝盖上。
从小就是在东京成长的她,不是很理解这种温柔。但她可以断言,能说出这种话的他,所成长起来的那个世界肯定是洋溢着明朗的感情与善意的。并且他那颗光明磊落的心,是有强大的力量和坚韧的柔软性来保证的,这成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