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闲职五品官位封了顶,寒门士子入仕途,如单骑过千关,他年纪尚小,不知其中凶险,你一大把年纪,还能不知道?”
“惶惶百年,寒门之子中,也唯有陶侃一人矣,可既以出了陶侃,何以再出第二个陶侃?这样的道理,你懂,他们比你更懂,老夫奉劝你,趁早绝了这个念头。”
崔老头对这个世道看的门清,对世家大族的那一套了然于胸,世家大族是绝不会让第二个陶侃出现的。
其所言,彻底打醒了怀有一丝侥幸心理的族长,是了,陶太尉有且只有一人,往后绝不允许再出第二个陶太尉了。
族长如梦初醒,连忙起身,躬身请教道:“崔先生,我萧氏去年跌落士族,最近几年怕是不易,然钦之定品在即,还请教授行事,萧清感激不尽。”
崔老头眯着眼,捋着须,定定思量,言道:“老夫本不欲过问世事,然看在老夫侄女的面上,姑且指点你一回,行之如何,全在于你。这混小子明年定品,现只余一年时间,距年底核算,都不足一年,不过事在人为。你即刻动身去京口刁氏,讨一份名帖,此为一。再去晋陵,拜访谢弈,说明用意,再讨一份名帖,此为二。携两份名帖去建康,捐重金,先拜访刁彝,由他引你入谱牒司。有刁氏做保,谢氏附言,萧氏年底前入士族可成矣。”
族长疑虑道:“去年我就找过刁氏,然还是无用,再说,我萧氏与谢太守不过点头之交,他怎会出手相助呢?”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族长还是没想明白,气的崔老头真想抄起棋盘,朝族长脸上抡去,直言道:“愚蠢,蠢材。妄你先前还因借着北地士族,刁、颜、戴之势来抗衡南地士族而沾沾自喜,如今不过是故技重施,怎么就不明白了?先前借的是晋陵北地士族的势,如今要借的是江左所有北地士族的势。这混小子去了一趟无锡,与华氏闹得沸沸扬扬,轰动江左,无人不知,华氏此次必定声望大损,然华氏为吴地二等士族,年底核算,最多落至末流,可也依然为士族之列。你萧氏瞎猫碰见了死耗子,得了一个天大的便宜,声望骤升,这便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那南地士族华氏无德,依旧为士族,原北地士族萧氏高洁,却跌落寒门,两相对比,教全体北地士族如何颜面有光?北人把持朝廷,借此机会,升萧氏为士族,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事,还损了南地士族之威,何乐而不为呢?”
至此,族长方才恍然大悟,眼中明光骤现,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当即伏身行大礼道:“萧氏萧清谢崔先生指点,我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