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尽是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
王陆不说话，但也排着队上来拍了一下吕飞扬。
最后蔡国栋走上来，吕飞扬还有几分侥幸之心，心想总教练位高权重，总得要几分面子吧？
但蔡国栋面无表情，在他脑袋上“啪”的一巴掌，居然比其他几人都重。
等到拍完吕飞扬，大佬们就安静的走了。
整个过程没有对白，只有眼神交流，不止吕飞扬是懵逼的，他对面那位十九岁的、刚从省队选拔上来的、华乒专职陪练选手，同样是一脸大写的懵逼。
“师傅，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吕飞扬的性格是憋不住话的：“我不就是在T2赢了他一场吗？难道你要我故意输给他吗？而且，谁知道他那么脆弱啊，输了就退役，干嘛呀，像个小孩子一样。”
朱泽石瞪他一眼，巴掌举起来又放下去，似乎还想抽他，想了想道：“今天晚上加练三小时。”
“不是吧！”吕飞扬都要哭了：“我现在已经是一天八小时特训了啊师傅，我还未成年，你不能压榨童工啊……”
朱泽石抱着胳膊，冷冷的看着他，宛如未闻，嘴里吐出几个字来：“继续练，别停。”
吕飞扬“哦”了一声，乖乖继续练球，等到打完几个球，兀自觉得心里不舒服，忍不住又道：“难怪人家范小东的妈妈都说何教练最好……今天也就何教练没打我了，也只有他是懂我的。”
朱泽石瞅他一眼，淡然道：“他懂你个鸡毛，他带罗九去卡塔尔打比赛了。”
这事儿只是生活中的小插曲，15岁的吕飞扬恐怕这辈子都想不通这些国家队大佬为什么要为区区一个湾岛老将如此伤怀，那是因为他并不知道，二十多年前，老庄就曾在这个基地里训练了很长时间，当时的老庄年轻气盛，意气风发，正如如今的吕飞扬一般，也是刺头，也是天才，也是打遍二队无敌手，连王文栋都曾经是他的手下败将。
那时候的教练们还没有现在这么老，也还没有现在这么油，他们还没到看穿世情的地步，也就更容易动感情，在他们眼里，无论王文栋，还是庄慧深，既是弟子，也是弟弟，更是朋友。
庄慧深年纪比其他选手稍大几岁，也就更像朋友一些。
庄慧深离开华乒回湾岛那一天夜里，朱泽石等人给他送行，喝了大半夜的酒，第二天一个个吐得像个鳖孙一样，到最后，谁也分不清脸上到底是酒还是泪。
湾岛是华国的一部分，但湾岛乒协在国际乒坛却有着独立的参赛权，所以那时候大佬们就知道，这一别，恐怕这辈子就再没有并肩作战的机会了。
离开那天其实他们问过庄慧深：“要留下来吗？”
庄慧深摇头：“湾岛无人呐，我不回去的话，湾岛乒坛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