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是真有创造奇迹的能耐。
“我找你来,不是要听你拍我马屁的,先谈正事吧。”
梁铮擦了擦嘴角,顺手给阎柔倒了一杯酒,而后者恭恭敬敬地接过,轻轻抿了一嘴,方才开口说道:“主上猜测正确,与张举合谋布下杀局的人,正是鲜于辅和鲜于银。”
见梁铮没什么反应,阎柔有继续述说更多的细节:“除此之外,太守赵桓亦有参与,而郡内豪族大姓,只有樊家被蒙在鼓里,其余各家都选择了袖手旁观,坐视张举的行动。”
“竟然有这么多人想要置我于死地,你说,我该不该一死以谢天下呢?”
梁铮举杯,将温热的酒水一饮而尽。
面对眼前这个被孤立的局面,他的脸上却是丝毫不见惊惶与恼怒之色,反而冷静从容,一副悠游自在的模样。
而深知梁铮计划的阎柔,也并未将鲜于辅等人的谋算放在眼里:“主上说笑了,大鱼已经咬钩,一切都在主上你的筹划之中,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终究翻不起什么大浪。”
“你倒是会说话。”
对于阎柔,梁铮并非完全的信任,却也没有完全的猜疑。
这世上有才能的人不少,有野心的人更多,而想要成为合格的君主,信任与猜疑便不能走至极端,而是要在这两者之间,把握住一份平衡。
阎柔是一枚很好用的棋子,所以梁铮便将他纳为己用,让他补全自己在情报细节上的缺失。
正是因为有了阎柔和樊旷,梁铮才能对渔阳乃至整个幽州有了更为清晰的认知,而不仅仅是史书上那可信度存疑的寥寥几笔。
斗争的胜负,往往取决于无数细节的堆砌,梁铮丝毫不敢大意。
“主上。”
“何事?”
“属下有一事不明。”
阎柔虽然知道了梁铮的部分计划,却始终看不明白他的动机。
“你问吧。”
“属下想问的是,鲜于乃渔阳大姓,树大根深,并不好惹。主上为何要故意卖一个破绽,引鲜于辅和鲜于银上钩?其实不起冲突,只要拿出足够诱人的利益,暂时的合作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好问题,若从一般的角度分析,你的建议倒是不失为一个正确的选择,毕竟交友总好过树敌。就算彼此貌合神离,这种方式也可以让我们更稳妥地度过眼下的困境。但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黄巾之乱后,天下有识之士都看得出来,汉朝气数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