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踪影。
如果今天再钓不到一条鱼,我命不久矣。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故乡还有菜市场,有三菜一汤……
最爱母亲做的鲫鱼豆腐汤。
过了不知道多久,再次甩出水面的鱼线,夹带着破空声,宣告着空军的到来。
长叹一口气,庄子周收回鱼线,准备再来最后一杆。
可是,左手再也没传来熟悉的触感。
饵料盒空了。
一瞬间,之前二十多年的委屈和悲伤袭来,像是漫堤的河水,缓缓将他淹没。
“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这样!”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所有的乐观和努力,到最后都会一败涂地,为什么现在连活着的权利,都要被命运无情剥夺。
愤怒、不甘的情绪使他肾上腺素飙升,双手发抖。
他颤颤巍巍取出水果刀。
生存还是毁灭,这向来是个难题。
沉默良久,他拉开外套,露出上半身,咬紧牙关,庄子周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啊……”
在他的胸口,血肉模糊,一刀又一刀,刀尖戳破皮肤,血液顺着刀身流向刀柄,流到掌心。
四刀下去,他在自己胸口划出了一个完美的正方形,剧痛形成的豆大的汗珠不停滴落。
“最后一刀!”
“启动前置隐藏能源!”
庄子周怒吼两声,最后一刀更加深入,沿着肉块上方,狠狠割下。
一块两厘米长的鲜红血肉坠落。
不顾胸前的疼痛,庄子周慌忙捡起血肉,挂在鱼钩上,抛向海面。
他选择向死而生。
最后亿杆!
不够你们吃的话,老子还有!
命运欲加之我身滔天罪名,何不凌迟处死?
一刀不够,那就十刀、百刀、千刀万剐。
这一次,也许是上天被庄子周的精神所打动,没过多久,夜光鱼漂猛然沉入海底,海面掀起不小的浪花。
“来了个大家伙。”
瞅准时机,庄子周双手提起鱼竿,鱼线绷紧,感受到鱼钩那端的拖拽力,他心中欣喜过望。
但现在还不是该庆祝的时候,这股力量明显过于强劲,他有些担心鱼线支撑不住。
鱼线主线为6.0,子线为4.0,按道理说,对付8斤左右的鱼类是不成问题。
问题在于,他低估了海中鱼类的重量。
“不能急,慢慢遛,等它没力气再抄上岸。”
庄子周扎好马步,重心下移,防止自己被拽出平台。
鱼漂忽上忽下,犹如他快速跳动的心脏,不敢做任何多余的举动,他必须稳住。
“糟了。”
脚底传来沙砾摩擦的痛感,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往前移,再这么下去他摔下平台是迟早的事情。
庄子周果断作出抉择,把鱼竿紧紧抱在胸前,同时屁股从鱼箱上挪走,坐在地上增大摩擦力,双脚抵在旁边的山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