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恐惧。
毕竟汪直恶名远播,父皇想杀他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汪直在山西笼络商贾的事朱佑樘还是颇感兴趣,他知道山西钱庄遍布天下,利润之高实在令人乍舌。
原本商人逐利道也没什么,但是可恶之处在于有些人违背朝廷禁令,偷偷给蒙古人卖粮食、铁器,甚至是火药。
这些人相对于汪直来说,更值得让自己品味。
猪油和怀恩说道:“此次朝廷调兵抵御犯边北虏,竟然没粮没饷,这天长日久哪里得了。如今朝廷一年赋税折合白银仅一千多万两,九成都是收于百姓田亩,那些富商们却交不了几个子儿。
我觉得今后这税制得改改了,商税太轻,田税又不合理。再就是既然钱庄赚钱,朝廷为何不自己来办?也免得宝钞贬值到如此地步。
至于汪直,大河奔涌,泥沙俱下,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多留心一下他就是了,相信他也难阻大势。”
怀恩摇了摇手,说:“汪直的事情我也就是给殿下提个醒,内廷不能干政,其他的事殿下和皇上和商阁老商议就是了。”
朱佑樘知道怀恩满脑子的条条框框,不肯逾越雷池半步,况且这税制的事他也未必能懂,也就不再说这件事了。
转而说道:“总管前些日子跟我说要离开宫里,我当时还不能明白,前几天父皇让我着刑部审理韦舍行刺案,我才明白总管原来说这件事。
那韦舍已死,即便他是总管推荐到仁寿宫的,这也怪不得你。昨天刑部拟了个条陈,意思是罚你一年俸禄了事,父皇说韦舍是太后宫里的人,若太后同意了就这么办理了。父皇还是舍不得你这匹老马卸鞍。”
怀恩叹了口气说:“皇上可以不追究奴婢的责任,但奴婢失责,当年鬼迷心窍,轻信了韦舍这个奸贼,造成了两位皇子死于非命,又险些危及皇上、殿下,令万贵妃受伤,不查处奴婢何以服众?
说着他又笑了笑:“奴婢年老了,瞧着殿下不日将坐上太子之位,此生也算没了什么挂念。奴婢到时当自请死罪,以谢皇上和殿下恩遇。”
朱佑樘见他面色凝重,知道他自己心中自责的滋味不好受,又不知如何安慰,只说道:“人们都说‘人世无常,皆为天意’,两位皇兄不死或许就没有我朱佑樘了。亡羊补牢未为晚也,总管若觉得愧对父皇,更应竭尽忠智,以报皇恩了。总之,这件事圣意如此,劝您还是不要多想了。况且汪直回来,你又走了,我更是孤掌难鸣,您何以忍心呢?”
怀恩瞧了一眼朱佑樘,心中也纠结起来。相对于汪直,他更担心的是秉笔太监梁芳,自己走后这内相之职恐怕就落在他的头上了。这个人笑里藏刀,钻营奸猾,不是个好对付的人。这也是他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