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张曼新说,那富有冲击力的话语像蓄集很久而冲破堤坝的洪流,目光定定地看着张曼新,那充满见地的目光不再是孩童时代的稚嫩和在父辈面前的惶恐及怯懦。
张曼新一听,如同耳边炸响一声雷,两眼一瞪:“为什么?”
无论是从张曼新的话音还是从张曼新表情,与其说他是在问,莫如说他是在吼。
蹦蹦异常镇静地答:“我是考虑菲菲太小,我们出国是好是坏还说不定,要是……”
“不要说了!”张曼新没等蹦蹦说完,气呼呼打断他的话,额头暴起几条蚕似的青筋,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紫,话出口怒不可遏,“你此时此刻忽然说出这种话,简直就是个混蛋!”他气汹汹地瞪着蹦蹦,“菲菲小,还用你说吗?出国吉凶未卜,还用你讲吗?嗯?这些不利因素,在银川的时候你奶奶和你姑姑她们哪个人没有考虑到?”
蹦蹦并没有因遭到张曼新的怒斥而畏惧,马上说道:“可是,我奶奶和我姑姑她们都没有公开说出来。”
“是呀,她们为什么不公开说出来呢?”张曼新反问一句,接着亮出底牌地讲,“她们不就是考虑朱宝莲是你们的继母,菲菲又是我和宝莲生的,不好讲出口吗?”
蹦蹦依然定定地看着张曼新,大胆地争辩道:“爸,您不要发火,我也知道提这个问题很敏感,十有八九要遭到您的训斥,可是,您先听我把话说完。我所以把这个问题想到了,又敢于公开说出来,恰恰说明是我没有把宝莲妈当继母看,是完全出自内心地怕菲菲太小,万一到国外有个不测……”
“你不要再说下去了。”张曼新见蹦蹦说到这里眼圈都红了,知道儿子说的话既入情入理,又是发自肺腑的坦率,真真切切地反映出了儿子那纯洁无瑕的心地。他觉得自己不仅误解了儿子,而且还用世俗的评判视角曲解了儿子的好意,心里不禁一阵发酸。在孩子们面前从来不居高临下的张曼新立刻以商讨的口吻说:“蹦蹦,爸爸理解了你的心意,可是又怎么向你妈说明这个问题呢?”
蹦蹦充满信心地说:“我看我妈是个开通人,不会小肚鸡肠的,只要把理由说充分,她是会理解的。”
“好吧,还是由我负责给你妈解释吧。”张曼新觉得这话由自己说合适。
“不,爸,这话恰恰由我说更好。”蹦蹦马上表示,那神态,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张曼新不解地问:“为什么?”
蹦蹦答:“我是儿子,说深说浅当妈的容易担待。再说,我讲,不会引起我妈对您的猜疑和误会。”
张曼新感到蹦蹦说得对。他以喜悦的目光看着蹦蹦,感到儿子的确大了,成熟了,便同意地说:“好吧,就由你去与你妈说。不过,能够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