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怀亡夫乐都达坎的遗腹子,咬牙历经苦难,也要为亡夫产子,此情天人共悯。不知道上官为何要污蔑区区民妇,非要置她于死地才甘心?”
公堂外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即便大家都知道姜婕其实有错,可“置她于死地”这几个字格外刺耳。
是啊,我们米川县的事,明府、少府都做主不计较了,你一个外来人非要弄死人是几个意思?
法直冷笑一声:“伶牙俐齿。本官且问你,你麾下的弓马手,可有一个叫阿诺瓦塞的?阿诺瓦塞与姜婕有旧,在乐都达坎死后走得甚近,可有此事?”
公堂外的阿诺瓦塞蓦然冲破站班衙役的阻拦,挺身站上公堂:“小人阿诺瓦塞,就此事向天下人明证。我与乐都达坎、姜婕一起长大,有情愫是很正常的事,乐都达坎被吐谷浑人杀害,悲愤欲绝的姜婕寻死觅活,我能置之不理么?”
“于情于理,我都得照顾姜婕,让她把遗孤抚养大,即便我背负一些骂名也在所不惜。既然参军觉得小人有罪,那小人便以性命自证清白!”
阿诺瓦塞掏出解手刀,便要向腹中扎去,公堂外一片哗然。
公案后面的法直脸色变了一下,阿诺瓦塞这一刀真要扎下去,无论生死,他逼死庶民的名声就坐实了。
“放下刀子。”
柴令武淡淡地开口。
早就防着这一手了,当初还刻意与阿诺瓦塞、姜婕勾兑过言论。
“法参军这是非得逼死米川县百姓才甘心么?”
掏出一把小挫刀挫指甲的柴令武,一顶恶毒的大帽子扣了过去。
法直笑了,笑得很笃定:“常言道:十月怀胎,可是,婴儿是乐都达坎去世后十一个月才生,这不假吧?”
堂里堂外一片议论声。
十月怀胎之事,确实不好解释啊。
哪怕是情感倾向于阿诺瓦塞,事实面前也没法辩解啊!
柴令武收了挫刀,一脸笑意地看着法直:“看来,法参军也有知识盲区啊!妇人十月怀胎,说的只是大概,又不是说必须十月。七八个月的早产儿,参军没听说过吧?”
“因为母体能够提供充足的养分,婴儿在体内多呆几天,也是正常的事。参军,建议你还是找几个稳婆多学习一下。”
也亏了姜婕的受孕时间离乐都达坎去世不久,不然,就算柴令武能舌灿莲花,也不好圆回来。
即便是胡搅蛮缠,总得有个底线的,你总不能说那孩子是哪吒吧。
泥石流系统疯狂地提示:“怼他!怼死他!加十积分,再加十积分!”
法直愣了。
柴令武的说法,似乎曾经听说过?
或许、大概、可能,真存在这种事?
很心慌,这方面,自己真没研究啊!
一拍公案,法直雄起:“你如何证明那婴儿是乐都达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