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是从六品上的上县令而已。
如今撞上的就是一个与县令同级的人物,就算主事者敢鼓动了,也没人会傻乎乎地跟着冲。
真仗着是自己的地盘就胡作非为?
“下官成都县丞佘秋生,求见上官!”
过了一阵,一个微胖的身影举着两手,慢慢走了过来。
官服是八品标准的深青色官袍,这一点连柴旦都可以辨认出来。
从八品上的上县丞嘛,正应该是这颜色。
柴令武不动声色地负手,微微长起的小肚腩腆起,官相庄严。
“下官佘秋生拜见上官。不知上官过境,请恕罪。”佘秋生眼睛眯得像发难前的毒蛇。“不知上官可否出示告身?”
柴令武傲然一笑:“佘赞府怕是想多了吧?本官的告身,也是你能看的?请出贵县明府,或者益州都督府都督、蜀王来,倒是好说。你?”
最后一个字,柴令武硬是说得意味悠长。
其实,出示告身并不是多大的事,包括入住驿舍,柴令武都出示了告身,得到了一些相应的便利。
但是,这种特别场合,柴令武才没那么傻。
万一佘秋生铤而走险,毁了自己的告身,该当如何?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真有人要豁出性命去害人,也不是没可能。
佘秋生吐了口气,抑住心头的怒火:“是下官冒昧了。不知这些人如何得罪了上官,要劳动上官出手?”
话听上去是比较客气的,意思却很刚强,你一个过路的县令,跑来成都县抓人,合适吗?
不觉得手伸得太长了吗?
柴令武慵懒地回话:“本官僚属在成都县地方遭遇扎火囤,本官正想问问蜀王,怎么管的益州?说不得,本官要向朝廷上奏折,细细分说。”
“至于人犯,既然撞到本官手里了,说不得要带去唐兴县审一审。”
反正按柴令武的规划,未来的唐兴县,就是劳力黑洞,撞到手上的人犯,自然是送上门的苦役。
佘秋生要讲道理,奈何柴令武从来就不是个讲道理的人,大手一挥,直接撵人。
佘秋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牙齿都快咬碎了,却始终不敢有异动。
四五十号人打着火把、执着梢弓,押着十余名人犯,大模大样从成都县捕班衙役面前经过,押回了驿舍。
驿卒瞪大了眼睛。
柴令武出去,顺便找回人来,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可把人都抓了就有些稀罕了。
看到那佳人,驿卒的眼睛都直了,却不是色授魂与,而是满满的震惊。
待得柴旦他们押人入屋了,柴令武才慢慢坐到驿卒身边,一百枚开元通宝再次排开。
钞能力,无处不在。
驿卒叹了口气,收下铜钱。
“那个是雷家的娃儿,叫雷绝色。上官没听错,娃儿,男的!自小,雷家拿着当妹娃子养,